幽暗的水下地牢里。
遍体鳞伤的妖艰难的撑着身体抬起沉甸甸的脑袋, 喘着粗气长长地叫了一声,声音虚弱无力,藏满了压抑着无限痛苦。
“妈妈?”枝枝听到痛苦的哀嚎声, 泪一下就落了出来, 妈妈的声音听着非常虚弱,肯定受了很多伤, 一定很痛很痛。
“妈妈怕,我马上下来救你。”枝枝抬手抹了抹泪,然后朝湖边的房子走去,房子上贴满了符篆, 那儿肯定是入口。
妖察觉到枝枝的意图,剧烈摇晃着泛着红光的锁链,试图制止枝枝进来,无声地嘶吼着。
原本平静的湖无风而,在妖的吼叫声中荡起波浪,枝枝听着吼叫声传达出的意思,揉了揉眶, 她要去找妈妈。
一定要去的。
妈妈快要死了。
她必须救出妈妈。
枝枝强撑着难受, 顶着压迫朝房间的方走去, 越靠近阵法中心,身体越难受,她揉了揉发疼的耳朵,然后推开其中一间房。
房间涂满了用血画的阵法,阵法让枝枝的小脸瞬间惨白,难受得快要晕过去。
为了保护她, 身体自开启防御机制,耳朵噗通一声又冒了出来, 毛绒绒的尾巴也蹦了出来,将宽松的牛仔裤塞得满满当当的。
但她是半妖,还没攒够功德,变出一部分原形也护不住她,头晕脑胀,浑身灼疼,鼻子还流出了血。
地牢里的妖闻到了独属于枝枝的血腥味,瞬间躁起来,挣扎着想要往外跑,但脖子、四肢上的锁链紧紧拽着她,上的符文发出阵阵红光,瞬间将她灼烧得发出痛苦哀嚎。
“妈妈?”枝枝察觉到地的晃,连忙擦了擦鼻血,然后通过掐算找到入口的机关,她踮着脚拧开镶嵌在墙壁上的灯柱,随即脚下的青砖地板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一道幽暗狭长的石阶出现在了枝枝视线里,她蹲下朝里望去,里依稀有几盏灯火,影影绰绰的照亮了出一条狭长的通道。
枝枝扶着石阶慢慢往下走,里幽暗潮湿,霉味里还混着血腥气味,气味有些难闻。
枝枝顺着传来粗重呼吸的方慢慢走去,越走近血腥味越重,妈妈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心底焦急。
沉重的脚步加快了一些。
枝枝小跑着穿过长长的甬道,进入了一处地牢,地牢四周挂满了贴着符纸的锁链和红线,全部伸中间方。
借着微弱的亮光,枝枝看到中央锁着一只白色妖兽,样子像狸,身披鬣毛,还有一条又长又的尾巴。
纯白的毛发上沾满了血迹,黏糊糊地完全看不出曾经顺滑的模样,而缠绕在她身上的红线正源源不断地吸走她的气运以及生机。
妖听到静,虚弱地支起脑袋,被阴气浸染的猩红睛直勾勾地看枝枝,因为剧烈疼痛地满地戾气,冲着枝枝不停咆哮着。
“妈妈?”枝枝了鼻子,轻轻嗅了嗅,是妈妈的味道。
她看着被折磨得瘦骨嶙峋、浑身血肉模糊的妈妈,眶又红了,枝枝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刚要靠近就听见妖发出低低怒吼声,似在排斥她靠近。
玉饰里的陆宁也看到了妻子熟悉的身影,“阿绯。”
妖听到了陆宁的声音,充满戾气地双怔忪了片刻,似是清醒,又似是迷茫。
“阿绯,是我。”虚弱的陆宁强撑着几近透明的魂魄站了起来,“是我和枝枝。”
陆宁?
阿绯中的戾气逐渐被压了下去,她努力控制着被无尽黑气、疼痛浸染的身体和发狂地绪,努力地看枝枝,似是在确认枝枝的身份。
阿绯了鼻子,闻着枝枝身上的味道。
她的孩子。
曾经那么小一个,现在长得这么了?
“妈妈。”枝枝冲困在中间的妈妈。
“不要过来。”清醒一些的阿绯看着前方雕刻一圈的阵法,不进来,进来就会出不去的。
枝枝的脚经踩在了阵法上,强忍着酸涩,瓮声瓮气地说着:“我经进来了,我要救你。”
阿绯低低地怒吼着,在说不要,她努力克制着猩红双里的戾气,努力保持着清醒,以免伤害到了枝枝:“快逃,快逃。”
枝枝看着周围的阵法,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红着看着被困在中央的妈妈,妈妈肯定也难受的,她抬手抹了抹泪,然后伸手去打掉周围放着的曼陀罗花盘。
打掉几朵后,枝枝重新看妈妈,是妈妈依旧虚弱得不行,她这才注意到妈妈所在的位置下是一个巨的曼陀罗花盘,上收集了妈妈的所有气运和鲜血。
想要救妈妈,必须毁掉中间的曼陀罗花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