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放录音的时候,却被眼前的警察伸手盖住了手机,“闺女,有句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岑岁冷哼了声:“所以呢?”
意识到她揪着这事不放,警察叹了口气,“不是我不作为,你报警的时候说是家暴,我们——”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出警,到了这里都三点多了,人一家三口都没说有这回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岑岁盯着他,几秒后,她问:“陈佳琪呢?他女儿呢?”
“他女儿在睡觉,”警察说,“我们刚刚来的时候,那闺女从卧室里出来,人睡到一半被我们吵醒,她明天还要上课,所以我们让她回房睡觉去了。”
岑岁扫了眼屋内,中年男子一副沾沾自喜的神情,其余几位警察的眼里除了不赞同还带了烦躁,女人低着头扫着地,没有任何人帮她。
她的袖子半挽着,露出来一小截手臂里,有明显的被殴打过的青色痕迹。
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岑岁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是在多管闲事,她收起手机,极轻蔑地嗤笑了下,继而没什么情绪地说:“是我搞错了,抱歉。”
离开的时候,中年男人叫住她:“你这大半夜的好一顿折腾,不需要给我道个歉吗?”
岑岁头也没回,“给你道歉?”
男人:“对啊。”
她冷冷地回了三个字:“你也配。”
这三个字像是戳中了男人的痛脚,男人起身想往这边走,似乎想对她做什么,民警拦着他,动静很大,压着嗓音:“你干什么?还想在我们面前打人是不是?”
男人讨好地笑:“没呢,没呢。”
离开陈佳琪家,岑岁在自己家的客厅坐着。
她听到民警离开的声音,也听到楼上骂骂咧咧的声音。
凌晨四点钟。
一切归于平静。
室外的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连风也安静了下来。
整个世界陷入寂静中。
岑岁也敌不过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一早就醒了。
也许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影响了她,她这一晚睡的都不踏实,做了很多梦,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她异常的疲惫。
这一天也都跟提不起精神似的。
简单地吃了个早餐她就着手打扫家里,她有一阵子没回来住,家里也有点脏了,加上她有轻微的洁癖,干脆来了个大扫除。
接到孟微雨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整理东西,“考完试了?”
“早考完了,”孟微雨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姐,我和爸妈今天回老家了,半个月后才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待着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前几天向琴和孟建军就说过这事了,岑岁也没意外,停下手上的动作,“今天就回吗?”
孟微雨:“嗯,七点半的飞机。”
她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陆教授,”孟微雨忽地说,“那个,你要和我姐姐说话吗?”
下一秒,手机听筒里传来陆宴迟的声音:“晚上有时间吗?”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句话,岑岁纳闷道:“怎么了?”
陆宴迟叹了口气,“不是想吃芝士排骨吗?”
“……”岑岁都忘了这事,她笑了下,“好啊,你来接我吗?”
陆宴迟:“嗯,我现在来接你。”
电话打完,陆宴迟把手机递还给了孟微雨,语气温和地附送了她一句:“谢谢。”
孟微雨有点受宠若惊地接过手机。
楼下,向琴的声音传了上来:“孟微雨,快点儿,你再磨蹭就赶不上飞机了。”
陆宴迟进门的动作一顿,随口问道:“你们要出远门?”
孟微雨点点头,老实巴交地说,“我们要回老家一趟。”
“回老家?”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岑岁不回吗?”
楼下向琴的催促声一声高过一声,孟微雨背着双肩包往下跑,闻言,扔下一句:“我姐回去干什么,那不是找不痛快吗?”
“……”
陆宴迟皱了下眉,也没来得及细想,手表上的时间刚好定格在了四点,他拿过玄关处的钥匙,下楼去接岑岁了。
离岑岁住的小区不到五分钟路程的时候,陆宴迟拨了电话给她。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经过小区大门,陆宴迟又打了一个过去。
这次电话响了七八声后,那头接了起来。
陆宴迟松了口气:“岑岁,我快到你家楼下了。”
“陆宴迟……”出乎意料的,岑岁的声音在颤,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从牙缝里挤话出来似的,很艰难,“我摔了一跤,好像站不起来了。”
正好在她家楼下。
陆宴迟猛地踩下刹车。
他边熄火下车边问她的情况。
岑岁轻嘶了声,“就右脚好像崴到了,不知道是崴到还是骨折,现在很疼,”顿了下,她哑着嗓音又重复了一遍,“特别疼。”
就这样听她的描述,情况都似乎很严重。
陆宴迟三步并两步地跨大步子往上爬,到了岑岁家外,见到门是关着的,陆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