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方嬷嬷重重咳嗽了一声, 青天白日的,也不嫌臊的慌。
元安红着脸推开庄煜,极其不自然地理了下头发,庄煜耳尖也有些泛红。
小茴和春桃等人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元安脸皮尚且薄的很,只觉得脸上烘烘作烧, 臊得不行。
庄煜看着元安面泛桃色,顿时心猿意马,心里痒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把洞房补上,可是想到还等在紫宸殿里的大臣, 他只好按捺下满心旖旎。
庄煜捏了下元安的手心, 叮嘱道:“后宫里只有你一人, 若是再有人说自己是妃嫔,直接打出去。”
元安一脸无辜状,“那若是来人又说自己被太后封了妃位,我一个新妇难不成还能把太后派来的人打出去吗?那我岂不是刚来就背上了跋扈不孝的罪名?”
庄煜微微皱眉,元安说得有道理, 她毕竟是太后,一个孝字就足够压制元安。
“福旺, ”庄煜转头看向福旺, “去告诉邓九, 让他把薛二姐调到含光宫来。”
元安歪着脑袋, 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薛二姐是何方神圣?难不成连太后都不怕?
庄煜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轻轻咳嗽一声,脸上略带讨好,“薛二姐你也见过的……”
元安一头雾水,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见过的人里有一个叫薛二姐的?
薛二姐很快就来了,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举止大方,英姿飒爽,若不是长相柔美,元安都以为进来的是个男子。
元安看着薛二姐的脸,目瞪口呆,不止她,小茴和春桃也十分惊讶地看着薛二姐。
薛二姐单膝跪地,爽朗笑道:“属下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元安使劲眨了眨眼睛,猛地转头望着庄煜,咬牙切齿道:“这个薛二姐就是薛怜儿?这件事也是你使坏的?!”
庄煜心虚不已,看向元安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眸也闪闪躲躲。
薛二姐单膝跪地,尴尬极了,怎么陛下还没有和娘娘把事情摊开?那喊她来干嘛?
元安“嚯”地起身,十分敷衍地对庄煜一福身,硬邦邦丢下一句:“陛下政务繁忙,还是快回紫宸殿处理政事吧!”说完就一甩衣袖,愤而离去。
庄煜忙对薛二姐使了个眼色,薛二姐哭丧着脸,忙不迭跟在元安身后。临走时看向庄煜的眼神十分哀怨,主子你是真一点不担心自己一辈子洞不了房啊!
庄煜本来在紫宸殿里和兵部孙尚书以及户部李尚书商讨北伐蛮族一事,突然听到暗卫来报,说姚兰因自称贵妃在含光宫前求见。
庄煜忙丢下孙尚书和李尚书匆匆赶来,生怕姚兰因胡言乱语让元安误会了,此时赶走了姚兰因,他还要赶回去继续商讨北伐一事。
小茴和春桃见元安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服侍元安卸了凤冠,扶着元安靠在软榻上。
薛二姐一脸谄笑地站在一旁,小茴和春桃也不理会她,方嬷嬷虽然没有见过薛二姐,但是也听长公主提起过薛怜儿这个人,元安和郑慕的婚事就是被这个人女子搅黄的。
也是因为和郑家的婚事黄了,元安才会被迫去远避淮阳郡。可以说,若是没有薛怜儿,元安现在应该是郑家的媳妇,根本不会远嫁到舜国。
方嬷嬷摇摇头,郡主的这个姑爷城府也太深了些,郡主心思单纯,只怕不是姑爷的对手。
薛二姐十分懊恼,早知道自己就接了差事躲出大都,总好过现在这般尴尬的好。
元安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小茴坐在脚踏上轻轻捶着元安的腿,细细劝慰道:“陛下虽然做的有些不厚道,不过也算用心良苦,娘娘且消消气,不要总是和陛下置气。”
小茴是真心实意替元安担心,她在宫里这半个多月,没少打听庄煜的事,知道庄煜还是太子时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从不手软,去年宫变时也是血流成河,可以说庄煜这一路是踏着累累白骨走过来的。
元安也知道庄煜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只有满满的心疼。
当年在虎头沟时,他虽然面色黢黑,但是气质卓然,待人处事都彬彬有礼,后来在临城他化名余浪,也是翩翩君子,若不是无可奈何,谁会愿意自己手上染血呢?更何况庄煜从来不滥杀无辜,战场上刀枪无眼,生死有命,庄煜若不拼杀,死得就是他,至于宫变一事,元安更觉得庄煜没有错,他与先皇不死不休,他不杀出一条血路,别人就会踩着他的鲜血上位。
元安虽然见不得血腥,也没有上过战场,但是道理还是懂的,在别人和庄煜之间,她永远会选庄煜。
元安想到庄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心里的气再也生不起来了。
薛二姐听了小茴的话忙不迭点头,“是啊娘娘,陛下对您一往情深,属下从来没有见过陛下对哪个女子那么上心过,两年多前陛下遇刺,险些没挺过来,我们急得不行,把您送给陛下的护身符放在陛下手里,陛下手里攥着护身符,口里一直唤着安儿妹妹,足足喊了一天一夜,要不是陛下念着要找您,只怕两年前那次就撑不住了。”
元安听得心惊肉跳,忙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