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主动请缨,要去南方平息叛乱。
永平帝问得刘策几个问题,最终颔首同意这件事。
大皇子和三皇子因此齐齐松一口气,都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尽管不明白他们这个弟弟为什么会想去,不过起码他们不必再为要不要去这个问题而纠结迟疑。
此外,傅崇、沈勇、罗承宗以及卫琅等人都将与刘策同行。
毕竟除去须平息叛乱之外,之后还有安抚流民、恢复秩序等一系列事宜。
早朝散后,大皇子刘昭拦住刘策的去路。
他舒展的眉眼有浅浅笑意:“没有想到你竟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小五,大哥刮目相看。”
刘昭一句话意有所指,脸上笑容愈深,眼神却带着审视。
“我同大哥不一样。”
刘策垂下眼帘,兀自一笑道,“大哥肩上有重担,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我……”
“便不过是能在这种时候能假装出点儿力气了。”
“父皇准备连傅大人都一同派去。”刘策嘴边笑容显出淡淡自嘲意味,“可见父皇对我的能力亦心中有数。但有傅大人同往,我也不用太担心自己会做不好。”
这些话显然取悦到了刘昭。
他神情变得放松,笑着伸手拍一拍刘策的肩膀:“平安回来,大哥等你。”
“是,大哥。”
刘策亦笑,“我定会努力将事情办妥。”
永平帝还要见刘策、傅崇等人,刘昭很快放刘策离开。
他心情不错去凤鸾宫向谢皇后请安。
……
流民生乱,情况紧急,形势严峻,南下刻不容缓。
翌日,仍未天亮,刘策等人便已经从邺京出发,快马去往南方。
安排完这些,永平帝看似一声不吭,实则不动声色下令将当年负责流民安置工作的官员关押起来审问。当时拨的赈灾雪花银,也一笔一笔开始仔细核查。
三皇子因为此事变得惴惴不安。
有大臣劝他自行请罪,可是永平帝没有责骂他,他又不愿意自己去触霉头。
由于三皇子心中忐忑、畏畏缩缩,大皇子越发扬眉吐气。要知道,当年安置流民的事情,他没有少挨自己父皇的训斥,反而是刘景倍受表扬,结果呢?
刘昭认为自己当时做得不好,毕竟已经过去了。
可是刘景不一样,在这个时候被秋后算账,难道有好果子吃么?
他们两个人再次见面,一个趾高气昂,一个灰头土脸。
刘景极为稀罕恨不得逼着刘昭走。
“三弟。”
眼见三皇子故意避着他走,大皇子偏主动关心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南边出了乱子,我忧心不已、寝食难安,大哥也有意见?”
刘景咬着牙说,“自是学不来大哥这般的宽心。”
“为什么会闹出这种乱子,三弟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刘昭冷笑两声,“倘若三弟当年能把这些事情都办好,何至于发生今日之事,叫父皇如此失望?”
“你!”
被戳中痛处,刘景指着刘昭,脸上愤愤。
刘昭面上不以为意,心中大感痛快。
这些年,他被自己父皇冷落、被自己三弟踩在头上,总算是翻身了。
“我劝三弟还是早一些去父皇的面前请罪为好。”
刘昭冷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知三弟以为如何?”
看到刘景涨红着一张脸,刘昭又笑一笑,怡怡然走开。
刘景咬牙切齿,想到永平帝的态度以及众人的劝告,硬着头皮往勤政殿去。
三皇子去求见永平帝。
他纵有千百个心不甘、情不愿,亦明白情况不妙,何况怎么都心有不安。
倘若他父皇痛骂他、责罚他,反倒是意味着这件事终究会过去。
如今不骂不罚,不理不睬,越叫他食不下咽。
“父皇……”
三皇子大步走进殿内,见到永平帝,立刻单膝跪地道,“儿臣向您请罪!”
他低垂着头,看不到此时永平帝是什么表情。
唯有永平帝的声音响在他头顶,轻飘飘的,“你说说你有什么罪?”
三皇子嗓子一哽。微顿之下,他老老实实说:“儿臣有负父皇的期待,没有做好父皇当年交给我的差事,几乎酿出大祸。南方生乱,儿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既晓得不应该,当初何必如此?!”
永平帝冷声,“你今日为此请罪,明日查出别的,你是不是还要来请罪?”
“不是,父皇,儿臣当真知错了。”
刘景连忙为自己辩解说,“其实儿臣当时也是糊涂听信他人之言。”
“原本儿臣是有更妥当的处理办法的,偏偏小五同我说,可以那样做,我信以为真才会如此。儿臣固然有错,但也希望父皇可以给儿臣一个改错的机会!”
“这事同小五有什么关系?”
刘景微微抬起头,见永平帝拧眉,当即接话:“父皇有所不知……”
“今时小五之所以主动请缨,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当初若非小五劝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