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
云瑶像是这时才看到苏培盛,侧头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培盛躬身请安,说道:“王爷走不开,特意差奴才前来送嬷嬷一程,顺道来给格格请安。”
云瑶抬了抬眉,说道:“倒辛苦了你。长兴,你与苏培盛坐一辆车,仔细着伺候好了。”
长兴手上提着猫笼子上前,笑着道:“苏谙达,这边请。”
苏培盛斜了一眼他手里的猫笼子,郁闷地跟着他上了马车。坐下来之后,见长兴要把笼子打开放几只猫出来,忙抬手道:“哎哎哎,可别,我就怕这几只猫,以前来慈宁宫的时候,它们就凶得很。”
长兴脸上陪着笑,手上却没有停,打开猫笼,几只猫嗖一下钻了出来,弓着身子喵喵乱叫唤。
苏培盛抬手敲在了长兴头上,恨恨地道:“你小子骨头长硬了啊!”
长兴揉了揉脑袋,咧着嘴笑道:“猫乖得很,格格说不能经常关着,不然都关傻了,得多放出来跑动。”
苏培盛气闷,抬起腿避开几只乱转的猫,无语瞪了他半天,问道:“云格格到了杭州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她?”
长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苏培盛:“欺负,谁那么不长眼赶欺负云主子。对了,云主子说以后不要叫格格,要低调,省得大家不知道她是从宫里出来的。”
他解释完,又把话扯了回来:“皇上的口谕可是先到达了杭州,云主子一下船,巡抚朱大人早亲自在岸边候着。嘿,不是总督大人巡海去了,他也得在这里候着呢。”
苏培盛见长兴满脸的骄傲,撇着嘴斜着他,斜得眼睛都酸了,这小子还是没半点眼见力,滔滔不绝吹嘘个不停:“云主子低调啊,不愿意惊动当地官员民众,让朱大人回去了,领着咱们去灵隐寺禅房住了下来。
可云主子天生运气好,才住了没两日,方丈大师就告诉云主子,附近有个南洋生意人要回南洋,连着刚建好的宅子与置下的茶园,全部都要脱手卖出来。
这茶庄连着庄子可不小,南洋人走得急,杭州有钱人虽然多,但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怕是个圈套,须得谨慎又谨慎。云主子倒不怕,去看了茶庄与宅子,当即就拍板买了下来。
我跟你说啊,江南春天可美了,风景旧成谙,怎能不忆江南。”
苏培盛差点被噎死,几日不见,大字不识几个的长兴,居然能吟起诗来。
长兴舔了舔嘴唇,滔滔不绝地道:“江南的美食数不胜数,云主子说就得吃时令的东西。清明螺赛过鹅,这个时节的螺丝啊,又肥又鲜。
还有笋,油焖笋,腌笃鲜,笋烧肉,换着花样吃,怎么都吃不腻。随便路边都能采来荠菜马兰头,回去包饺子吃,拌着香干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还有河里的鱼虾,甜得来,比起以前在京城里吃的那些,唉,那也能叫鱼虾,那叫吃一嘴泥腥!”
苏培盛已经无语至极,对比着胤禛在京城的辛苦操劳,不由得替他掬一把辛酸泪。
“那庄子可美了,山上这时的映山红开得跟着了火似的,等下我指给你看,保证看得你眼睛都挪不开。
我猜你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致,那些靠着人工修建开凿出来的景色,跟天然丽质的风景,远远没得比!”
苏培盛面无表情,已经没有力气理会长兴,只由得他吹嘘得唾沫横飞。
“宅子又大,七进的院子,我也分得了单独的院子住。院子坐落在茶山下面,离灵隐寺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车程,佛光也能照拂到。
每天闻着茶香,根本不须得再饮茶。云主子说,茶能驻容养颜,你瞧瞧,我的脸看上去是不是都年轻了许多?”
苏培盛一把拍开长兴凑在眼前的大脸,怒骂道:“滚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