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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哄堂大笑,白夫人淬了一口,“喝点酒就不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了,忘了爹娘是谁。”
溧阳神色淡淡,肉眼可见眉眼舒展,这里的氛围很好,没有勾心斗角,明眼一看就知晓怎么回事。白延的麾下,很干净。
白延醉得糊涂,自己竟爬了起来,扯着裴琛纤细的手臂还要再喝,众人嬉笑,并不去阻拦。裴琛觉得胳膊疼,反攥住他的胳膊,“指挥使,你醉了。”
“兄弟,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是我的再生父母……”白延醉得开始胡言乱语,“那些将士都是家里穷的养不活,我没办法不收,几年前都是十一二岁跑出来的,如今长大了,你让我怎么送走他们?”
“兄弟,我不是要违反规矩,是没有办法、郑州水患死了多少人,上面补救过,我们努力过,天灾**。兄弟,没有你。我这个指挥使当得没什么用处。”
白延哭哭笑笑,抱着裴琛不撒手,众人担心,裴琛笑吟吟,趁着他不备,抬手将人劈晕,“指挥使醉了,送回去休息。”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纤细的手腕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一掌劈晕了五大三粗的男人。
白夫人亦是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溧阳眉眼如旧,淡然自若。小厮们扶着指挥使离开,白夫人起来撑面子,裴琛松了口气,面色白皙,坐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但刚刚那一下唬住了将士们,无人敢来灌酒。
她如老僧入定般坐在众人中间,面若冠玉,众人嬉笑,她淡笑,场面竟然稳住了。
白夫人惊讶道:“瞧着驸马身形不大,往哪里一坐,谁都不敢放肆。”
溧阳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从未移开过,听得旁人赞扬,她在想:裴琛真是很会隐藏自己。
裴琛知晓如何面对这些场合,知晓这里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人,扮演出最好的人物。
白夫人对裴琛赞不绝口,又埋怨自家那位不懂得体谅女人,两相一对比,裴驸马简直是最好的丈夫。
其他几位夫人们开始讨伐自己的丈夫,喝花酒不说,整日不归家,做事不和她们商量,东扯西扯,溧阳开了眼界,十分好奇天下男人竟有这么多毛病。
若是她,早就熬不住了。
裴琛稳坐男席,看着一人接着一人倒下,而自己杯酒不沾。最后站着的是白延的军师,军师三十多岁了,胡须深长,他也醉了,拉着裴琛也喊兄弟:“兄弟啊,你家夫人太凶了,畏妻如……”
话还没说完,裴琛一掌劈晕了他,懒懒地站起身,军师就这么倒了下去,她似没有看见,笑吟吟地走到溧阳面前:“殿下,我们该回家了。”
众人羡慕溧阳,溧阳不觉脸红,想说: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可会骗人了。
裴琛牵着溧阳的手离开,态度谦虚,举止温柔,一举一动都透着涵养,与沙坑里跌打滚爬的将军们极为不同。
谁不喜欢干净体贴又温柔的郎君呢。
登上马车,日落黄昏,瑰丽色的晚霞挂在了天际,溧阳回头去看,烟火凡尘地,最多的便是真性情。
溧阳问道:“你花了那么多钱,得到一个大儿子,也是不错的。”
再生父母还可以这样理解?裴琛不予理会,“你在羡慕我。”
“羡慕你装腔作势,羡慕你装得一本正经,羡慕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溧阳微微点头,语调微扬,似有嘲讽,又似嗔怪。
裴琛眨眨眼睛,“你羡慕我。”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靠过去,袖口微动,挑起溧阳的下颚,指尖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她们羡慕你嫁了个好郎君,你又来羡慕我,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的眼梢微挑,潋滟的眼眸里掀起风浪,在溧阳沉沉的目光里,她吻上她的唇瓣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面容上,烫红了那抹肌肤。
裴琛没有饮酒,身上沾染了酒气,指尖微凉,夏日里的触碰让人感觉很舒服,轻抚在肌肤上,引起一阵阵颤栗。她的手定在了溧阳的下颚,轻轻的力道似挟制又似挑逗,让人难以抗拒。
溧阳惊颤,裴琛食指弯曲,指腹轻轻在她的肌肤上移动,指腹下的触感让人心口燃起一股火焰。溧阳被迫扬首望着她,想起从前两人的身份,只觉得这个动作颠覆过往,羞耻备增。
裴琛眼底闪过浓浓的笑容,浓密修长的眼睫轻颤,将她眼中的笑遮掩,溧阳却不同,她被迫抬首,眼中映着裴琛似笑非笑的面容,眼中水色潋滟,染着床.笫间才有的媚意。
裴琛猛地松开她,微微一笑,“我可温柔多了。”
溧阳脸色嫣红,被挑逗得难以控制自己,她感觉自己浑身血液沸腾,面颊耳朵徐徐发红,控制不住想要贴近她。裴琛扬眉淡笑,话本子说的果然没错,殿下果然脸红了。
她暗自窃喜,溧阳问道:“你如此娴熟,那五六个姑娘伺候你很很舒服。”
“什么五六个姑娘?”裴琛被说得眼皮一跳,故作委屈:“她们伺候的是裴熙,碰的也是裴熙,不是我。”
“脸皮厚的连自己都不认识。”溧阳侧身,脸上挂着绯红,威仪中带着几分女子韵味。
裴琛不接话了,学着她侧身靠向一侧。
马车内爱那个人开始沉默,回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