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她很快平静下来。
溧阳回来了,同她招招手:“我们去写请帖。”
要办宴席,就要大办,不能请了你,又不请旁人,容易得罪人。
书房诶内熏着淡淡的梨花香,溧阳研磨,裴琛先拟出名单,按照记忆里的出名人物先拟出一份。
“白夫人的娘家该请的,她家有个弟弟,文采好,殿下可召来官衙做文书。我记得他写了一首诗词嘲讽裴铭,最后被裴铭丢进了油锅中。”裴琛面露惋惜,细细一想,郑州良才颇多。
溧阳不知这些小事,闻言后记住了。
两人在书房内待了半日,请帖拟了十几份,选个日子送出去。
休息的时日过得快,转眼间,天色漆黑,两人笔直地躺在榻上,裴琛伸手揽着溧阳。溧阳想着明日要办的事情,那双手着实碍事,索性拿着红条绑住,自己放心大胆地揽着她睡觉。
裴琛无语望天,鼻尖香气涌动,能看不能动,贴着不给咬,着实难受。
直勾勾看了半晌,溧阳侧躺着,襟口微散,锁骨雪白,雪山连绵。她朝前凑了凑,刚看了一眼,眼前一片黑暗。
“眼睛也不安分,绑着为好。”溧阳轻松地将她的眼睛裹着黑布条,唇角弯弯,“再胡乱说话就将你的嘴巴堵起来。”
“过分。”裴琛不服气,伸手去摸眼睛上的布条,扯了扯,扯不开。
溧阳静静看着她,眼中潋滟春水,她不出声,静静的看,静静的笑。裴琛扯了半晌扯得眼睛疼,无奈下拿脑袋去撞,一下撞到溧阳的肩膀,溧阳吃痛又好笑,道:“你是三岁孩子吗?”
“解开我。”
“睡觉。”
溧阳心安理得地阖眸安睡,裴琛仔细听着呼吸声,眼前一片黑暗,她又喊了几声,无人回应。
无奈下,她只好憋着睡觉。
煎熬。
裴琛记不得自己何时睡着的,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手上布条不见了,她立即扯开眼上布条,开口想说话,眼前空无一人。
说了个寂寞。
无奈下,她又睡了片刻回笼觉。
白府送来了喜蛋,顾夫人让人送来几个,剩下的都送人了,明熙也得到两个,她趴在床上看着红色的蛋。颜色冲击着视线,她高兴了起来,伸手去摸去拿,可惜自己爬不动,急得大哭。
顾夫人不急反而高兴,“看,新事物可以影响她的情绪,说明她还不是特别傻。”
乳娘也悄悄松了口气,跟着顾夫人,她觉得小姑娘也不傻了,哪里有傻孩子,只有懒怠的父母罢了。
两人沉浸在欢喜中,裴琛起床了,先呆坐片刻理理思绪,吃了两个喜蛋,白延挺抠门的,就送了两个鸡蛋。她咬了一口,细嚼慢咽。
府里还关着几个刺客,她本想比试的,如今也没了用处。她让人去放了,不想再造杀戮。
帖子陆续送出去了,每家都给了回话,必会来赴宴。
每任刺史过来,第一件事都是开宴混个连熟,而溧阳没有。她先办事,有了功绩站住脚跟后,再反过来走流程。
帖子送出去后,陆陆续续便有人来送礼,礼物贵重,门房不敢不收,又不敢收,僵持须臾后,裴琛让人挑了些价值不高的收下。
同时回了些同等价值的礼物,礼尚往来,当作朋友走动,就不算受贿了。
消息一出去,许多被拒绝的商户都换下贵重的礼物,挑选得体的,同时也得到回礼,一个个都露出了喜色。
人情往来,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裴琛解决府内的事情,溧阳办好官衙的事,两人里外合作,减少了诸多麻烦。
白府满月酒,两人一起前往,白府来的都是营中将士,开了几桌酒宴,将士们不敢喝酒,吃光了满桌菜,匆匆走了,临走不忘将隔壁没有吃完的剩菜打包带走。
白夫人三十岁,体态婀娜,刚生下孩子,腰肢有些粗,她亲自出来招待客人,婢女跟着她后面抱着胖嘟嘟的奶娃娃,席上满面红光。
见到溧阳后,她高兴地拉着溧阳的手,胖乎乎的手捏着溧阳纤细的手腕,直夸美人好看,见一面的心动。
“我着这个女人都心动了,哎呦,京城的米养出美人啊。”
“你可不,你看看我们的脸,再看看公主,没法比。”
几位夫人围着溧阳夸赞,裴琛听后翻白眼,白延殷勤地拉着她去吃酒,男女分席不同桌,她只好暂时与溧阳分别。
溧阳送了一对金项圈,纯金打造,看似俗气,可分量重,于白家而言,抵得上许多俗气之物。白夫人爱不惜手,直言贵重了。溧阳淡笑。
夫人们围着孩子夸赞,白夫人喊出自己的大女儿,三四岁的女娃娃正是招人喜欢的时候,朝着溧阳行礼问安。溧阳欢喜,知晓白家有女,提前备了礼物,让人拿了一对同等分量的金手镯。
白夫人不肯收,溧阳淡笑:“不是给你的,是给囡囡的。”
白夫人推脱不得,那厢男人们开始拼酒,裴琛稳坐不动,白延站起身,脚踩在凳子上,右手举着杯,左手挥着,激动得脸色发红。
裴琛不喝酒,白延苦苦劝说,她也只喝茶。白延就差拍桌,最后脚踩空,整个人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