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一室。裴琛头疼欲裂,拿了布帛蒙住下属的眼睛,“下去,不打一顿不要回来。”
溧阳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本想说什么,却见青衫女子跃窗离开,她皱眉,裴琛上前捂住他的耳朵。
“谁、谁打老子、哎呦……”
“没娘养的、谁、谁……”
“好汉好汉,饶命啊。”
客栈的灯都亮了起来,客人都醒了,男子披衣出去看,灯火憧憧,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只穿了亵裤的男子,身子抽搐,似乎伤得不清。
屋内的裴琛回到自己的床上,少年人稚嫩白皙的面容上呈现一抹笑意:“睡觉。”
“好端端离家出走做甚?”溧阳反应过来,暂且不提青衫女子的事情,上前询问。
裴琛弯唇笑了笑,“刚刚那人是我安插在裴铭身边的暗探,至于我为何离家出走……”她顿了顿,语气冷冽:“我只是想睡张床罢了。”
溧阳皱眉:“有那么委屈吗?”
“不委屈,憋屈罢了。”裴琛没好气道。
“回家。”溧阳睨着她,拉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取了榻上的衣襟,低眉看着眉眼高低的人儿,“白延府上出麻烦了,白夫人要和离。”
大周律例对女子宽容许多,出嫁女被夫家不敬,可和离,带回自己的嫁妆,重新择婿。
因此大周女儿不必忍气吞声,该和离就和离,眼睛瞎了也可以治愈,何况遇人不淑就不能回头嘛。
裴琛本满腹委屈要诉说,闻言后愣住了,“好端端为何和离?”
她说话的时候,狗儿咬着她的裤腿,恨不得钻进去。裴琛怕痒,轻轻拨开他它们,起身展开双臂,溧阳将衣裳给她穿好,两人四目相接。
裴琛面色复杂,溧阳神色淡淡,裴琛脊背挺直如青竹,朗朗如月,瘦了些,身上没什么肉。
溧阳伺候她更衣,穿好外袍,足尖轻曳,狗儿被拨开,她淡淡道:“白指挥使不肯办满月酒,气得夫人寻死腻活,不管不顾要回家去了。”
“我给白延百两银子办酒宴,怎么又不办了。”裴琛意外,白延又骗她?
溧阳叹气,替她整理襟口,尾指滑过纤细的脖颈,引得裴琛畏缩,溧阳说道:“这个时候怎地怕了,带着狗儿招摇过市的时候怎地不怕了?”
裴琛垂着眼睫,伸手握住纤细的后腰,直接将人按进自己的怀中,狠狠咬上她口是心非的唇角。
夜色深深,一缕风钻进,将灯火吹灭,屋内黯淡无光,溧阳皱眉,裴琛咬着她的耳朵:“不回去了。”
不回去做什么?溧阳不用脑子想也知要做什么。
她反驳,裴琛吻住她欲说话的唇角,堵住她反驳的话。
裴琛的动作很快,吩咐人关上门,一手搂住溧阳的腰肢,两人紧密贴在一起,不露一丝缝隙。
“半夜自己送上门,殿下很聪明。”
得意的口吻令溧阳心中激荡,忆起过往每回,她有些抗拒:“回家。”
“回家要挂红灯笼了,麻烦极了。”裴琛不肯。
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狠狠砸了一脚,溧阳心中又疼又悔,外间不时响起声音,她的心不定,在这里?
她无法接受。
她想摇首,裴琛却搂着她不放,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裴琛不用脂粉,身上散着淡淡的清香,溧阳眼底的抗拒散了些许。
“不挂了……”
溧阳的声音轻而缓,似乎怕惊动了外间的守卫和客人,心口蔓起几分忐忑。她很不安,偏偏裴琛坚持,似乎很高兴。
在这里有何可高兴的?
刺.激?
溧阳想不通,潋滟的眼眸中漾过一圈圈涟漪。裴琛的目光追随,贴着她,言语断蛊惑。
“你说不挂就不挂,规矩呢?”
“你说的规矩呢?”
她句句逼问,溧阳被她问得头疼,淡淡地睨了一眼,可惜屋中无光,眼神恐吓无甚用处,裴琛依旧肆意妄为。
她合上眸子,罢了,容她一回。
小小的套间内,艳丽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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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延买了两百条土狗送去营地里调.教,厚着脸皮借来的银子也没了。晚上回家,白夫人问他要钱办酒宴。他直接说不办了。
白夫人愣住了,他的态度蛮狠,直说他掌家,说不办就不办,不必嘴。
夫妻一人拌嘴是常事,白延蛮狠不讲理,白夫人哭诉无门,直接吵着要和离回娘家,不顾自己做月子就喊来家里父母。
事情闹大了。白夫人跟着白延多年,好不容易生下一对双生子,白延不给她脸面,她也不必留着脸面,和离分家产,带走一对儿子。
一日间闹得人间皆知,溧阳不好装作不知,想着让裴琛去调解,谁知将自己送进狼窝里。
裴琛高高兴兴地上门调解,白家宅子不大,两进的院落,前院是男人的场地,后院是白夫人的卧房。白夫人不在,带着儿子走了,白延正与下属过招,你来我往,招式狠辣,一拳一脚似有千斤重。
裴琛驻足观望片刻,白延这才停了下来,丢开下属小步跑过来,“兄弟,你来了。我昨日去找你,你不在。”
“被你弟媳赶出家门了。”裴琛轻笑,一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