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还她。”
白延舒了口气,眉峰舒展,拍了拍裴琛的肩膀:“好兄弟,不对,你娘的钱不是你娘的钱吗?”
“我娘不给我钱,记得打欠条。”裴琛起身,身上的狗儿们先行,英气地摇摇尾巴,它们出去后,裴琛才走了出来。
白延的目光被狗儿们吸引了过去,心道:这些兵倒是不错,可以买些土狗放在营地里试试。
土狗胆子大,性子野,稍加训练,上了战场指不定也有些许用处。
只是买些土狗也要钱啊。白延开始犯难了,不如满月酒不办了?
不成,媳妇会不让他进家门的。
白延坐在‘帐篷’内冥思苦想,看看顶部,又摸摸柔软的被子,伸手摸了摸,被子很软,料子顺滑,想来也值不少钱的。
白延开始算计一床被子能换几只土狗,三五只肯定是绰绰有余,但没什么用处,最少也要一百只。
一百只土狗所需不菲,一床被子远远不够,白延皱眉,唉声叹气。
没钱太难了。他又开始想着不办满月酒席了,都是吃吃喝喝,无甚用处,浪费银钱。
想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拍掌决定不办酒席,拿钱去买些土狗。小孩子才满月,什么都不懂,哪里知晓满月酒呢。
裴琛离开的片刻里,白延的脑子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将得来的几十两银子决定拿去买土狗。
裴琛不知这位兄弟的想法,继续躺下养生休息。
住了三五日后,一场暴雨袭来,吓得她拔腿就跑,狗儿们狂追,一路至屋檐下。
裴琛蹲下来,发髻散乱,衣裳湿透,整个人狼狈至极。再观脚,八只狗瑟瑟发抖,毛发都湿了,蜷缩在脚畔,好不可怜。
她盯着看了半晌,摸摸狗脑袋,眼眸中一片平静。
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地面上一片狼藉,‘帐篷’被淋湿了,不用说里面的被子也被打湿。
罢了,去住客栈。
裴琛回屋换了身衣裳,又打包几件换洗的新衣,背着就要出门,毛发未干的狗儿们疾步跟上,哀哀叫唤。
一人八狗,堂而皇之地离家出走了。
门人拦住不让驸马出门,神色颤颤,低头瞧见一群狗,狐疑了须臾,未及言语,驸马已然走了。
府邸正门门槛颇高,狗儿们过不去,蹦着跳着呜呜叫,门人好心地将一只只狗抱过门槛,狗儿立即朝裴琛扑去。
裴琛背着包袱,马也没有了,好在身后跟着八只狗儿,一路上颇为壮观。
走至梨花林,抬头去看,呦呵,今日奇怪了,周意也不在。
郑州城颇大,裴宅离官衙近,街市不免就远了。裴琛步行,后面还有八个累赘,走走停停,天色入黑才找到客栈。
她进门,跑堂的笑脸相迎,见到狗儿们先是愣了,想要驱逐,她制止:“我的狗儿,要一间套房。”
跑堂的嘴角直抽抽,小心翼翼地伺候狗祖宗们上楼梯,接连跑了八趟,累得气喘吁吁,裴琛给了打赏,“到点给它们送饭。”
“您放心,小的记住了,您好好休息。”
有钱能使鬼推磨,跑堂的见钱眼开,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隙。
裴琛累了,躺床上就睡着了,客栈里人多,睡不好,醒醒睡睡,反而睡不醒。一觉睡到第一日午时,狗们都吃过了午饭,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一起床被八只狗盯着的感觉有些微妙,裴琛呵呵笑了,让人去打水,自己先舒服地洗澡再说。
客栈饭菜是典型的郑州口味,裴琛吃不惯,喝了一碗粥就放下了,其余的都喂狗吃了。
吃饱以后,裴琛出门了,身后照旧跟着八只狗。走至街市买了些衣裳,做好长期持久战的准备。
天气炎热,裴琛好心地去官衙给溧阳送了些吃的,吵架归吵架,小心意还是要有的。
裴琛送过就领着狗儿们走了,一路上招摇过市,行人驻足看了许久,人好看,狗也有趣。
回到客栈,天色漆黑,一日过去了,裴琛吃过晚饭照旧睡下。
睡至半夜,客栈内多了一人,她翻身坐起,青衫女子站在她的跟前。
“裴铭升了百夫长。”
“好事。”裴琛困倦得厉害,刚想躺下,对方又开口:“裴铭颇得指挥使器重。”
“好了,我都知晓,你下去开间客房去睡觉,你半夜站在我这里,我媳妇来了,容易说不清。”裴琛昏昏沉沉,脑袋有一瞬间不清醒,揉揉脑袋,想起一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跟着你媳妇来的,你听……”青衫女子指着门口,静谧黑暗的屋内响起敲门声,裴琛神经被挑动,吓得几乎站了起来,“赶紧走。”
半夜三更独处一室,有理也说不清。
青衫女子点点头,打开窗户,跃窗而出,下面立即传来声音:“是谁、谁半夜不走门爬窗,吓了老子一跳。”
裴琛:“……”你半夜不睡觉扰民呢。
套间的门被推开了,灯火照了进来,裴琛急忙想去关窗,不料对方又翻窗而进,“抱歉,那人没穿衣裳。”
裴琛深吸一口气,心中郁结,她与下属对视一眼,套间内的光亮堂起来。
夜深人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