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太后,太后活蹦乱跳,平日里爱折腾,活得比陛下都要快活,她呆的无趣,请旨来郑州。
“驸马身子不如在京城内了,你做了什么?”青莞望向她失去血色的唇角,眉眼间的精气却又很好,一时间,她不知如何下定论。
“驸马,你是不是勤于房.事?”
裴琛怔忪,傻眼了,“你哪里看出来的?”
“诊脉。”
“你诊错了,来郑州一月,我与殿下在一起不超过五日。”裴琛越想越憋屈,说好过二人世界,事实却相反。
她没好气地看着青莞,青莞傻傻一笑,道:“我诊错了,我来给您调养身子,莫气恼。”
“你不回京?”
“不回去了,宫里好生无趣,我来郑州再看看能不能挣些银子。一路上听闻郑州水灾,我去帮忙,记得给我请功。”青莞熟稔地说道。
裴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有应下,令人带她去见殿下。
临去前,青莞将八皇子的信件递了过来。信件上用的是南疆语,裴琛是个半文盲,不懂南疆语,看得直皱眉,想起顾夫人,索性将一段话拆成几句话,请顾夫人翻译。
顾夫人学识好,除了算术外,几无不通。且她精通各国语言,看了一眼句子后,她问裴琛:“你是不是在看南疆的江湖传记?”
裴琛心虚,“怎么了?”
“杀人剖心不是江湖人闹腾的吗?”顾夫人疑惑,指着句子一字一句给裴琛翻译。裴琛将纸收了回来,嘻嘻一笑:“对啊,您可真聪明。”
再翻译下去,就没有秘密了。裴琛立即跑了。
顾夫人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不解,闹腾什么呢?
半文盲裴琛只得自己去找南疆书籍,等了一日,雨水稍停,她牵着马出府。
去书肆买南疆的书籍,可惜郑州的书肆没有这等书籍,一连跑了三家书肆才买来一本,还是全南疆文,压根没有注释。
看书,不如看书信,至少书信没有那么多繁杂的南疆字。
她抱着书慢悠悠地走回去。
“公子,好久不见啊。”
裴琛蓦地抬首,自己竟走到了梨花林,抬首去看,梨花凋零,只有满树绿叶。女孩又探首,趴在墙头上,露出饱满莹润的额头,她左右看了一眼,并无仆人在,她奇怪:“你日日在这里吗?”
“今日天晴,我觉得你应该会出门的,你好像不高兴?我能帮忙吗?”女孩歪着脑袋,五官灵动,一颦一笑透着单纯,一笑间,眼眸似星空中的月牙。
裴琛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反而说道:“我今日没有买糖,真是抱歉。”
“我吃了你那么多糖……”女孩顿住,看着她怀中的书,“你懂南疆语吗?”
“不会。”裴琛摇首。
女孩狠狠点头,登时笑靥如花,“我会啊,你要学吗?”
“你会?”裴琛不信,平常人不会无故去学南疆语的,她策马走近,扬首对上女孩澄澈的视线,“你怎么会南疆语?”
“我家做生意的,与南疆人做生意,自然就会,你不会,我教你啊,就当还了你的糖,如何?”女孩尤为高兴,不断挥动自己的手臂,挥动两下,似乎害怕什么,转身朝林内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你可以像上回一样翻墙爬上来的。”
裴琛皱眉,上回以为无主才冒犯,如今知晓有主,岂可再犯,她摇首说道:“太冒犯了。”
“也成,我送你一本书,我之前读过的,有注释,你可以慢慢学。”女孩笑得如同花儿一般好看,不等裴琛发应就跳下梯子去拿书,墙内传来她的欢呼声:“你等我一刻钟,莫要走。”
裴琛失笑,果然不出门的女孩子想法简单,被人拐了都不知晓。
一刻钟后,女孩喘着粗气爬上梯子,伸长手臂,将油纸包地努力递出来,她哼哧地笑了,说道:“你可真好看,阿嫂好看吗?”
“阿嫂更好看。”裴琛接过包裹,感激地笑了,“明日若是不下雨,我给你买糖吃。”
“我要那个红色的、木棍串在一起的。”女孩喜笑颜开地开始点着自己喜欢吃的。
裴琛一一记下了,朝着她笑了,轻轻浅浅,笑意袭人,女孩瞪大了眼睛,刚想你说笑起来真好看,裴琛打马离去。
回到府内,裴琛不敢耽搁,以前不爱看书,现在是必须看。
女孩的字娟秀小巧,注释写得很全,裴琛看得仔细,找到了信上几字的翻译,简单吃透了。
挑灯夜读,伺候她的婢女都觉得惊讶,殿下何时爱看书了,往日拿着书不到片刻就打哈欠,今夜竟然不睡觉。
是个让人惊讶的事情。
一夜看不完,到了子时,裴琛困得不行,都不知自己怎么上榻的,睡了一夜,眼睛依旧睁不开。
蒙着被子又睡了个回笼觉,午时被婢女拉起来喝药,迷糊地喝药吃饭。饭含在嘴里的时候,她猛地想起与女孩的约定,看了一眼天色,阴沉沉却没有下雨。
女孩在等她。
吃过午饭,她骑马离开,顾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凝住,问道:“驸马匆匆去何处?”
无人知晓。
入郑州后,溧阳忙得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