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
“溧阳,我今日本不必过来的,但我过来的,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爱的人即将要死在你面前,我觉得这是一件最高兴的事情。我在这里埋了火.药,我们大可玉石俱焚。”裴铭扫了一眼故作冷静的溧阳,“试试吧。你死了,裴熙再死一回,你敢赌吗?”
“试试。”溧阳语气坚定,“只要你死了,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溧阳,你守护的大周江山最后是别人的,何苦呢,自己喜欢的人就不值得你违背良心一回吗?”裴铭歪着头看她,脸色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是那般温雅脱俗。
然而溧阳去没有一丝多看的意思,直接站起身,裴铭也站起来,眼中热火喷洒,欲扑向溧阳。
“溧阳,她为你死了。”裴铭重复一声,“裴琛的喜欢,你与裴琛颠龙倒凤之际可曾想到过裴熙呢?”
“够了。”溧阳面色惨白,“若真是裴熙,她能杀你一回,就能杀你第二回,你在得意什么?”
“我最高兴的时刻就是裴熙死在你面前的时候。”裴铭发出最轻柔的微笑,“我对大周江山并无兴趣,我只想你痛苦。重活一世,换一种痛苦的法子,当然,我离开后自然会颠覆大周。”
“我给你一个选择,要裴熙还是要大周将士,仅此而已。”
溧阳神情木然,慢慢开口:“你如何证明她就是裴熙。”
永安楼内一阵寂静,紧接着,裴铭发出震天的笑声,响彻大堂。
笑了许久,他擦干眼角笑出的泪水,怜悯说道:“裴熙阴狠,效仿秦皇焚书坑儒坑杀我十万大军,屠杀我满朝臣下……”
“不可能、不可能。”溧阳冷厉出声,直接打断裴铭未说完的话。裴铭深深地看着她:“其,她杀尽我裴氏子弟,无一人逃脱,她对我的恨,比山高,比海深。这样的裴熙,与如今的裴琛可像呢?”
溧阳闭上眼睛,脑海了浮现月影下孤寂的身影,狠辣二字如何能在栽在她的身上。
她似乎被最后一句话压垮了筋骨,整个人无力地瘫坐下在凳子上,她抿了抿干渴的唇角,道:“我信你的话,你走吧,下回再见,我必杀你。”
“溧阳啊,你可以现在杀了我的。”裴铭有意问了一句。
溧阳无心,捂住额头,道:“就当为裴熙积德。”
“这么快就信了?”裴铭肆意嘲讽,冷笑一声,“溧阳,其实你很自负,又很可怜。你满腹心思给了大周陛下,可她给了你什么?给你皇室公主身份,不过是要你替她守住大周江山,你就是一颗棋子罢了。我若是你,必反了大周。”
“裴铭,休以你小人之心度量旁人心思,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不会舍弃她与大周。”溧阳缓过心神,凝住目光,冷冷道:“你窥破裴琛仅仅因为裴家枪?”
“一半,还有她连杀张绅刘舒的阴狠。”裴铭难得解释一句。
溧阳愧疚,她意识里的裴熙单纯炙热,是最朝气的女孩,怎会是阴曹地府来的恶魔呢。
“你只问她,秦皇焚书坑儒可是□□。”裴铭握着桌角,面色平静,手中陡然用力,狠狠捏断了桌角,“她若神色不改,便不是你朝思暮想的裴熙。”
听她说完,溧阳转身走了。
跨出永安楼的那一刻,天旋地转,元辰及时扶住她,“殿下,可要擒住他?”
“不必,你们暗中跟着他,伺机动手。”溧阳撑着站稳了身子,周身颤栗,方才的镇定从容消失不见,整个人如淋过一场雨般湿透了衣襟,她望着虚空,似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她看见了光明在朝她招手。
众人撤了回来,眼睁睁地看着裴铭离开,元辰令人悄悄跟了上前,断情绝义护着溧阳回到公主府。
回到府上的溧阳失魂落魄,步履缓慢,一片片雪花落在了发上肩上,而她整个人浑然不知。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下雪了,她茫然地抬起头,一片雪花落在了额头上,冰冰凉凉。她停下脚步,望着雪花,双眸亮如晨星。从
“殿下,落雪了,快些回屋吧。”绝义催促一声。
溧阳没有动,痴痴地看着,雪花落在唇畔,即刻化为冰水滑入嘴中,她抿了抿唇角,是冰的,很冰很冰的温度,和裴琛的体温相似。
她凝着空中的雪花,眸色如炬,似要将雪花燃烧。
“殿下,快些回屋吧。”绝义再度催促。
溧阳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头晕的厉害,喉头忽而涌出一口鲜血,绝义大惊,惨叫一声:“殿下。”
溧阳徐徐倒了下去,耳畔响起裴铭的话:“裴熙阴狠,效仿秦皇焚书坑儒坑杀我十万大军,屠杀我满朝臣下……”
原来,她心中纯良的姑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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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落雪,天地间银装素裹,屋檐上积了许多雪花,远远看去,白茫茫一片。
裴琛缩在屋内看兵书,看了会儿,脑海里一片空白,白露白霜对视一眼,白霜先开口:“主子一盏茶的时间一页都没有看完呢。”
“约莫是想公主了。”白露说道。
白霜哀叹一声,看着默然不语的主子后,悄悄说道:“她怎么不去哄哄殿下呢?”
“有难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