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成傻子,这么严重吗?”溧阳皱眉。
皇甫仪拢着袖口,慢悠悠说道:“此女于殿下大计并无益处,殿下需早日脱身才是。”
“闭嘴,去找乳娘。”溧阳不愿多谈,语气不耐,抱着孩子就回自己的院子。
皇甫仪态趁机抓住绝义追问,“裴铭算计殿下,如今殿下怎地还要救他的女儿,好事做多了,容易天打雷劈啊。”
“先生,您想过没,她这么做会不会是因为她对裴铭用情太深?”
皇甫仪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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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仪从公主府的管事婆子中寻了一位乳娘,将人送进公主的屋里。孩子的奶水解决了,她决定要给殿下上课。
趁着喂奶的功夫,她拉着殿下说话,“殿下,男人只会妨碍您的路,裴铭阴险狡诈,他算计您的事情,您都忘了?”
她不理解,裴铭算计殿下的事情,殿下自己为何替他瞒住了陛下,就此将人杀了,不好吗?
溧阳忧心忡忡,对上皇甫仪失望的眼神,哀叹道:“我只是看这个孩子可怜罢了,您不要多想,我会与驸马好好过下去的。”
“殿下的眼神骗不了我,方才你分明很紧张这个孩子。”皇甫仪忧愁极了,殿下惯来冷漠,突然对一个孩子这么上心,难保不是为了其他男人。
她主动解释道:“你可知晓陛下为何讨厌裴驸马?”
“为何?”溧阳不解,“不是因为她身子不好,无所事事吗?”
“因为她是顾夫人的女儿。陛下与顾夫人之间门曾相爱,后来顾夫人选择嫁人生子,陛下这才连带着不喜裴驸马。您想想,您这么喜欢这个孩子,驸马会不会高兴。到时候若牵连这个孩子,可就是第二个裴驸马了。”皇甫仪苦口婆心地劝解,“您若喜欢裴铭,当初……”
“先生,我只喜欢这个孩子,劳烦您替我看着,暂时不要告诉驸马。”溧阳打断皇甫先生的话,“我不喜欢裴铭。”
皇甫仪怔怔地看着她,额头上写着:我不信。
溧阳旋即不去管她,管事婆子将孩子包好还给她,小心翼翼说道:“这个孩子撞到脑袋了,殿下还是让大夫来瞧一瞧。”
言罢,溧阳狠狠地瞪向皇甫仪。皇甫仪讷讷道:“我就是个半吊子大夫。”
溧阳气得不行,怀中的孩子极为瘦弱,小脸干瘪,远远不如寻常孩子的大小。
公主府的管事连夜去找大夫,裴府内的裴琛躺了许久都睡不到,最后让人去问青莞要了些安神药。
一夜到天亮,清晨起来,气色极好。
青莞来换药的时候,她更是板着脸,一声不吭,青莞极为识趣,一句话也不说,警惕地替她换药。
临走前吩咐一句:“情绪莫要波动,不然你的眼睛恢复得很慢。”
“三娘,我有话想与你说。”裴琛忽而又笑了,示意婢女们退下。
青莞抑郁,她有些害怕这位驸马,病秧子心思玲珑,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无奈地叹口,裴琛却说道:“我中了情蛊。”
青莞挑眉,立即抓住她的手腕,出于职业惯性,摸到脉搏后依旧是一阵失望,她哀叹道:“你是母蛊?”
“你如何知道的?”
“你若是子蛊,只怕早没了性命。唯有母蛊才让你与无事人一般正常生活,我不解,你既然给人下了母蛊,为何又要解呢?”青莞心中有些畏惧,能用情蛊的人都是疯子,压根就不是正常人可以干出来的事情。
情蛊分为子蛊母蛊,子蛊必须依靠着母蛊生活。母蛊的血能让子蛊安定下来,合欢不是唯一的途径。但两人不能长久分开,不然中了子蛊的人每月都会极为难受,生不如死,但不会伤及性命。
可那个时候不如死了为好。
情蛊是更深一层的春.药,但功效远胜过于此。
裴琛不悦道:“不是我下的。有人中了子蛊,若无人吃下母蛊,她就会死,对吗?”
“话虽如此,可不该是先服用母蛊,再让人吃下子蛊吗?你这里怎么颠倒过来了?”青莞正色道,“你身上有母蛊,于你的生活并影响。”
“我不想那人每月生不如死。”裴琛恍惚道。殿下受的苦楚太多了,她不忍。
青莞心中一动,哀叹须臾,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少年人,动容道:“我不妨告诉你,南疆并无解药,不,应该是至今无解。驸马不如死了这条心,从其他地方安慰对方。不过,你的身子熬得过每月一碗血吗?”
她悄悄看向裴琛的手腕,那里确实有一道疤痕,可时间门长了,不像是上月刚划的。
忽然间门,她看到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戴在了溧阳公主殿下的头顶上。
妈呀,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啊。
青莞嬉笑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裴琛低笑,纤长玉白的书捏着桌角,啪嗒一声,她捏断了,对面的青莞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提前砍断了来吓唬我?”
裴琛叹气,“你留下,做我的大夫,钱不是问题,我也可以将你姐姐的孩子送去顾家女学教养,男孩子送去学堂。这样,你就是孤身一人了。放心,你若是死了,我也会很好地照应她们。三娘,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