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给驸马纳妾是一件稀罕的事。
被拒绝后,溧阳并不气恼,反而苦口婆心地和她解释:“青莞的医术很好……”
“你给我一把刀,我可以立即自我了断,不需你费心的。”裴琛白了她一眼,自己撑着站起来,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她走得太快,路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溧阳的心提了起来,“裴琛,我说说罢了。”
裴琛不理会她,自顾自走了。
溧阳得了没趣,独自一人在屋檐下坐下,目光怔忪,自己嘀嘀咕咕:“名义上的事情罢了,逢场作戏,于她而言,并没有损失的。”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罢了,不再提。
吃午饭的时候,屋内气氛就不对劲了。裴琛耷拉着脸,溧阳保持沉默,婢女们更是大气不敢出声。
午后,溧阳出府去办事,裴琛一人在屋内下棋,青莞来换药,换过就跑了,明显是不想多呆。
溧阳去了永安楼后的巷子。
永安楼周遭都是寸土寸金的商铺,永安楼是活字招牌,带动了周围的经济。
绝义在一户人家门口等了多时,时而听到婴儿啼哭声,看着婢女引着一个又一个乳娘入门,接着又被赶了出来。
她没好气地吐槽一句:“找个乳娘都这么费劲。”
溧阳在她的千呼万唤中来了,她立即迎了上去,“她们找了有十八个乳娘了。”
“你记这个做什么?”
“无聊打发时间门,找这么多乳娘都不成,属下担心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溧阳沉着脸色。
绝义认真说道:“那个孩子身子不好,喝不进乳娘的奶水。”
“闭嘴。”溧阳瞪她一眼,“若是成真,孤立即给你找个夫婿。”
“不不不、属下的意思是孩子身子很好,奶水都不够喝。”绝义叫苦连天,差点咬了舌头。
溧阳不去管她,只觉得心口有一团火在灼烧着心肺,让她坐立难安。
一行人站在暗处,看着永安楼的二掌柜走进门,身后小厮提着大包小包的物什,明显是有备而来。
溧阳看了两眼,绝义解释道:“不是大掌柜的生孩子,是一个女子,好似是永安楼的婢女,大掌柜来这里照顾着。”
“生的女孩子?”溧阳忐忑不安。
绝义点点头,“对,是个小女孩子,月份不足,请了几波大夫。”
“找个机会,将孩子抢出来。”溧阳叹气。
绝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您好端端抢人家孩子做什么?您要养孩子吗?驸马同意吗?”
“驸马……”溧阳迟疑,面前浮现裴琛裹着白纱的面容,心中愈发憋闷。
她犹豫不定,二掌柜又出来了,面色冷凝,显然是不高兴了。溧阳与绝义隐于暗处,等着人走远了才敢露出身形。
“裴铭来过吗?”
“没有。”
话音落地,又来一行人,两人再度躲了起来。绝义将溧阳隐在自己身后,溧阳探首却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是裴铭。
裴铭在门口下马,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无人在意后,自己快速下马然后推门进去。
绝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是不是他的私生女?”
溧阳不答,在迟疑了两息后吩咐溧阳:“你可能翻墙进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您先回去,等属下的消息。”绝义点点头,再观殿下一脸忧心,她不理解殿下的心情。
裴铭养私生女,殿下担心个什么劲?她疑惑了须臾,又反应过来,殿下喜欢裴铭?
绝义颤了颤,殿下已然走远了。她立即翻墙进去宅子里,民居没有太多的护卫,她轻松摸到了屋子,跃上横梁。
屋内只有一男一女,男子站在床前,是裴铭,女子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头上裹着抹额。
“裴郎,你给孩子取名罢。”
裴铭盯着床榻里侧的襁褓,面色不快,“怎么是个女孩。”
“女孩也是你的骨血,你们裴家三代都是男孩子,如今多个女孩不欢喜吗?”女人极力去讨好裴铭。
裴铭显然不上当,“孩子你养着吧。”
绝义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有些疑惑,好像生孩子的不是她……
她还没想明白,女子起身抱着裴铭的腰肢,“裴郎,我可以不进裴家的门,但是孩子是你的骨血呀,你不能不管呀。”
裴铭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触动,冷冷的将女人推开,“我要的是男孩,女孩不能继承爵位,你取个名字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床上的女子怒了,抓起里侧的襁褓就想要砸在地上,绝义提了一口气,好在女子没有那么疯狂,举过头顶又将襁褓狠狠地丢在床上,襁褓里的孩子终于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烦死了。”女子看了一眼,抬脚也走了,任由孩子哭闹。
绝义立即翻窗而进,抱了孩子就走,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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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来了客人,三公主登门来看望大姐夫,颇为阔气地提了一盒人参,并表示要蹭一顿饭。
裴琛应对自如,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