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治。”皇甫仪看向溧阳,“殿下如何看?”
“杀我者自然不可留,我要的是幕后凶手。”溧阳说道。
皇甫仪颔首:“江湖人重义气,不会供出幕后凶手,再者下面的人执行命令未必知晓谁才是买家,殿下不如让人捣了整个门派。”
“断情,你去办。”溧阳快速下了决定。
断情心下一紧,不敢耽搁,立即去办。
皇甫仪握着令牌,身上微微后倾,看向殿下:“殿下今夜可有收获?”
“想必先生也听到了,裴琛以一挡十,没有她,我今夜便死了。我决定与裴家联姻,您觉得呢?”溧阳语气肃然,她决定的事情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光裴琛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她就不吃亏。
皇甫仪觑着面前冷厉的公主,颀长的身形看似随意地站在桌旁,无形中散着不可小觑的威仪,她想了想,说道:“殿下的决定也是不错的,尤其是太后的支持。”
都说太后年迈,可太后擅长养生,再活二十年都有可能。她颔首:“臣觉得裴小公子深不可测,殿下切勿松懈。”
聪明人过于狡猾,尤其是隐瞒实力多年的裴琛,小小年纪,心计深沉,未必简单。
“孤喜欢与聪明人在一起。”溧阳松了口气,她与裴琛今夜也算一起走过尸山血海,生死与共过。
皇甫仪冷笑,“此事还需太后赐婚,二殿下与晋阳侯世子的亲事定下来了。”
“二妹觉得晋阳侯世子是块宝就让她乐去。”溧阳无暇顾及明澜,前一世明澜没有嫁给世子,晋阳侯世子这样的男人天生喜欢掠夺,欺男霸女。明澜性子骄傲,怎么会与旁人分享一个男人。
两人在屋内商议至半夜,客院里的裴琛累得倒床就睡,一夜好眠不说,早晨也没醒。直到溧阳下朝回来,她才悠悠醒来。
刚有了些意识,她便感觉浑身被撕扯一般又酸又疼,疼得她再度吸气,溧阳却扶着她起来,随着大夫进来诊脉。
裴琛靠着溧阳,浑身无力,只觉得溧阳身上很软,也很香。
半晌后,大夫说道:“小公子过度疲劳,好好休息两三日就成了,我开些滋补的药喝下去,调养调养即可,切勿再闹了。”
裴琛没听明白,什么叫切勿再闹了,怎么就是闹了……
大夫很快出去了,溧阳扶着她躺下,“我让人去裴府给顾夫人传话了,你在公主府休息两日。”
“嗯,今日初三了,我是过了初八再走吗?”裴琛躺下后嘀咕一句。
话音落地,溧阳浑身一僵,逃命似的离开了。
裴琛:“……”自己说的是实话呀,休息两三天都已经是初五初六了,中间就隔着初七这一日,不如过了初八再走。
自己没有算错的。
很快,裴琛就没有心思想七想八了,全身拆骨头般的疼,尤其是手腕,完全使不了劲。
当真成了废物。
在床上躺了两日,终于挣扎着下床,婢女贴心给她准备了一个轮椅。
裴琛看着轮椅半晌没说话,瞪了轮椅一眼,自己扶着墙走出去,跨过门槛,正在屋檐下闻到新鲜的空气后,整个人感觉脱胎换骨。
作了两个深呼吸,却见一女子走来,她眯住眼睛,是皇甫仪。
上辈子被万箭穿心的皇甫仪。
裴琛站直了身子,皇甫仪慢吞吞走近,朝她揖礼。
婢女们搬来几案凳子,两人在院子里坐下,接着,所有人都退下。
裴琛抿了口茶,姿态优雅,她看向皇甫仪,此刻的皇甫先生才三十岁,她按住不忍,笑吟吟开口:“先生寻我,是为了殿下?”
“殿下去求陛下赐婚,被陛下罚了,眼下正跪在宫门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