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1 / 2)

擢选是为了选拔良才,参加的人胜出后便可授予官职。春日里阳光好,一众儿郎们穿劲袖箭袍,高矮胖瘦一见就知。

陛下来后,坐席处安静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众高官,裴开父子死后,裴家嫡出一脉在朝无人,旁支中出了两位将军。今日裴氏子弟亦有三五人在场上,最让人看好的是裴铭。

裴琛气过一阵后就镇定下来,时不时地看向场上的人,悄悄告诉溧阳:“与裴铭交好的人不在少数。”

裴铭擅长交集,故意扮做可怜,每每都会在利用裴琛演戏,让旁人以为裴府唯一的嫡少公子心胸狭窄,容不得人。久而久之,裴琛就愈发不见人,裴铭代表裴府参加更加聚会筵席,偶尔都能在陛下面前露脸。

溧阳的目光微有停顿,没有看向场上,而是凝着少女细长翻卷的眼睫。

她没有回答,亦没有讨论的意思。

裴琛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经历过那般难堪的事情后,谁都不想再提。

溧阳话不多,更多的时候保持静默。裴琛与她相处了十多年,知晓她的一举一动,旋即不再言语。

比试的项目很多,骑射是最基本的,还有蒙眼辨别方向,裴铭完成的很好,女帝一再露出满意的神色。

裴琛无趣的打了哈欠,而三公主明蕴时常瞪着她,眼神哀怨,裴琛知晓她并无坏心,就想傍个富婆。上一世,她记事前,三公主已不在京城了,偶尔回来一回,满身金灿灿,听说嫁给个家里有矿的人家,生活和和美美。

比试过半,女帝明昭问溧阳:“你觉得裴铭如何?”

“回陛下,儿臣眼神不好。”溧阳面无表情。

明澜说道:“裴铭武艺不错。”

“大姐姐二姐姐的意思是裴铭武艺不错,人品不知。”明蕴阴阳怪气接过话来,转身去看,身后空荡荡,忘了老四没来。

她一阵尴尬,却见陛下冷了脸色,问裴琛:“你觉得你侄儿如何?”

裴琛起身,微微一笑道:“回陛下,裴铭侄儿的武艺不错,家中事务也是他操持,臣不大爱管事,与他见面的次数多,常听管事们说裴铭侄儿喜爱交友,平日里与朋友往来,颇有贤名。”

溧阳抬首,眼中闪过几分诧异,裴琛一番言语冷嘲安讽,看似是褒奖,实则是提醒陛下裴铭喜欢结党。

果然,女帝的面色沉沉,冷冷地凝着裴琛。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裴琛站得笔直,单薄的脊背透着几分不多见的毅力。

半晌后,女帝才说道:“坐下吧。”

接下来,无人再敢随意说话,就连话痨明蕴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乖乖的闭紧嘴巴。

比赛到一半,女帝有事走了,溧阳也跟着离开,明澜不肯落后,立即屁颠的跟上,而明蕴拉着裴琛。

“小公子,本公主觉得你进步许多,我们成亲吧,我不嫌弃你了。”

裴琛眼前冒星光,没理会她,走了三五步,明蕴跟上,她不耐烦道:“你有没想过你大姐姐若是怀孕了,我们定亲算怎么回事,你俩嫁我一个?”

明蕴站定,“我大姐姐不喜欢你,你想想那么冷的女人娶回家,家里都会结冰三尺。”

裴琛小步跑了,远离三姨娘,天下欢喜。

明蕴看着兔子般跑的裴琛,一时发愣,病秧子突然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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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铭各项比试第一名,裴府设宴宴请勋贵子弟,裴琛一早就出去了,去公主府要良驹。

走到一半的路,天下大雨,马车停在公主府,小厮急得不行,忙去府上借了伞。

饶是有伞,裴琛衣摆也湿了大半,见到溧阳时,她成了落汤鸡,溧阳一袭锦裳,身子曼妙,裴琛理了理衣袍,发丝都湿透了。

溧阳寻了座位坐下,唇角似有若无的扬了扬,“我好奇裴小公子傻了十七年,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那是因为和你睡了。”裴琛并无好言语,简单整理一番后,抬首目视溧阳,“殿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为何不能站在一起呢。”

溧阳没说话,而是在思考这句话背后能给她带来什么利益。太后看似不理朝政,可朝堂之上,有一半的人受过她的恩惠,也就是说,裴琛只要努力就会有很好的前途。

尤其裴开死后,陛下追封侯位,按理来说,侯爵之位应该给裴铭的。当时太后不喜欢陈氏就一直按着爵位不放,如果裴琛继续以裴家嫡子的身份面世,侯爵之位就该是她的,到时,裴铭在裴家也无立足之处。

她思考的间隙,裴琛大胆打量她。溧阳的五官很精致,比起多年后,肌肤如剥壳的鸡蛋,眉眼如画,更让人一亮的是她朕的神色如常,没有阴郁。

多年后的溧阳公主殿下被情毒折磨,如明月被乌云遮盖,失去了原本的亮泽。

溧阳抬首,幽冷的眸子散着冷色光线,裴琛并不畏惧,而是冲她微微一笑,“三公主惦记臣也是因为裴家顾家的钱财,殿下不心动吗?”

她有裴家与顾家的资源,裴家如今不行了,但是顾家在京有太后,又有女学,余杭顾家在江浙一带名望高,到时,给予的助力不少。

上一辈子,溧阳不争,让八公主做了皇帝,女帝去前令她辅助。其实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