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殛之丘上一片安静,尸魂界众位队长今天一天把几百年的震惊份额都用完了。
“毁鷇王……”浮竹十四郎怔怔地盯着握在白发少年手中的长矛,猛然惊醒,神色转而肃然,直视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来凑个热闹的,不用在意我哟,你们可以继续。”
少年眼角一弯,露出一个十分好看的笑,有问必答,格外好说话,就是说出来的话也格外欠打。他轻快地一招手,像是真的只是路过围观的无聊人士一般,说完这句话就要离开。
浮竹十四郎眼瞳猛地一缩,正要张口,一道火光已经擦过他的身体冲着天上的人如流星般撞去。
刀剑相撞之声响彻长空,赤红火焰卷过流云如岩浆溅射。
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那道攻击的白发少年挑了挑眉,隔着交错的毁鷇王和赤红斩魄刀笑眯眯看着近在迟尺的人,“哎呀,居然亲自出手了,以山本总队长的高龄是不是有点以大欺小了?”
山本元柳斎重国双手持着流刃若火,雪白的长眉被冲击带起的气流掀得朝着身后飞舞,垂在身前的胡子被火光笼罩得仿佛也泛起了赤红。他厚厚的眼皮压在眼瞳上看不清情绪,表情纹丝不动,“把毁鷇王放下,老夫就不做这以大欺小之事。”
“那可不行呢,你们封印了它这么久,也该给它一个出去转转的机会吧?”
白发少年手一扬,两人同时往后分开。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他们似乎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对拼了好几招,双方的灵压倏然爆发,宛如席卷天地的风暴对撞着在双殛之丘上方横扫而过。仿佛万顷洪涛从天穹倒灌,天空这个概念第一次有了实质的重量一般朝着地面压下来。
邢台前才被压制了一波的众人再次有了被卷进天灾级风暴无处可逃的感觉,副队长级别的死神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呼吸都开始困难。
“居然能够跟总队长打成这样……呼……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松本乱菊强喘着气,双膝一软,手掌摇晃着撑到地上,额前流下细密的冷汗。旁边的小猫注意到她的情况,立刻回头放出了一点灵压将她罩住,蹭了蹭她撑在地上的手腕,“乱菊,你没事吧?”
“呼……没事……”橙发美人似乎略松了口气,顺手将她捞起来,就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仰头重新看向天空。
毁鷇王在双殛之丘上立了近千年,破坏力堪比百万把斩魄刀,寻常死神就是靠近它都会产生魂魄被割裂的错觉,就算是在最荒唐的梦境里也没人敢想过会有人能够把它当成寻常斩魄刀用。
现在这个梦里都不会有的画面就这样在众死神面前真实出现了,半空中的白发少年不但用了,而且还用得如臂使指,仿佛长矛中那只高傲的金色凤凰也在主动配合他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疑惑。
为什么?他在旁边看了多久,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毁鷇王吗?
与此同时,龙卷风形状的烈焰忽然腾空而起,以天空中激战的二人为中心,咆哮着往周围扩散。熊熊燃烧的火焰组成的城墙转眼间就在天空中划了个完整的圆,将两个人全都圈了进去。
天上的火光落入底下众人眼中,浮竹十四郎的神色像是猛地震动了一下,盯着那个方向低声喃喃,“流刃若火始解了……元柳斎老师,对方是那么棘手的敌人吗?”
“松明啊……”京乐春水抬着头眯起了眼睛,“一旦炎壁成型,除非敌人化为灰烬,否则火焰绝不会消失。老爷子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个人困在这里了?这样也好,正好可以问问……”
一点橙红色的光忽然在火焰中间亮起,京乐春水话未说完蓦地一怔,随即眼瞳瞬间紧缩。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点橙黄色的火光就如同落在荒原上的天火,风一吹就暴涨,刹那燎原。橙黄色火焰从外围画了个圈,将流刃若火的火焰龙卷反向包围了起来。
在众人震惊到失语的目光中,白发少年掸着衣袖施施然从自动开了个门的橙黄色火焰中走出来,口里还在抱怨,“上了年纪的人脾气真是暴躁啊……”
他漫不经心的视线从底下扫过,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浅紫色的眼眸一弯,好像心情又好了起来,“好了,死神的诸位,今天只是来打个招呼,我该离……”
“封。”
紫色的结界忽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拔地而起,骤然打断了他话。与此同时,一片暗色的影子迅速地自东向西横扫而过,像是即将给这个四面墙组成的结界盖上盖子。
话未说完的白兰反应极快,几乎是在众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飞快地转身,按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金发青年结印的手。
随即他右手握住毁鷇王倒,拖着长矛,干净利落地往下一划。
“波风君来得真快啊,”白兰笑眯眯地说,“如果让这个结界成型了还真有点麻烦呢,所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打吧。”
他按住对方手背的指尖炸起一片橙红色火花,预感到不对的波风水门正要抽身而出,火花已经如流星般绕过他化作锁链落下。与此同时被长矛划过的空间正在急速崩塌,后方如黑洞一般的空间像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