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有说书先生的声音,激情慷概的讲着不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的事迹,半真半假吧,没人能参透,不似外头的喧闹,包厢里头却是安静的不行,约莫半刻钟过去,桌子上响起了杯子放下的声音。
陈运似乎还有些没听懂,喃喃的问道:“林兄这是在说什么”
林汉笑道,喝了口酒,“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想当翰林学士吗?”
陈运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是自然,本就是...”
“对啊。”林汉笑道:“本就是你的位置,为何要拱手相让呢?”
陈运还想说什么,林汉扬手止住了他,道:“我懂你的心思,你无需担心,也无需害怕,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接下来桑石的位置就是你坐了。”
林汉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你别喝多了,过几日我再找你。”
陈运就目送着林汉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陈运才收回视线。
身边的街道有些吵闹,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似乎正说在高昂的地方,整个人嗓门大开,不知哪个有钱的老爷或者少爷赏了一把瓜子,在这吵吵闹闹人声鼎沸的闹市里,陈运轻笑了声。
看,总有人会忍不住出头的。
宰相那日说,叫他等,总有人会来找他的,但是他等不到那人来找他,他还是自己去找人吧。
所以,陈运看着门口林汉早已消失的背影,低声喃喃道:“林汉,希望你成功将桑石拽下来。”千万把他拽下来,他就赌这一次了。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林兄。”
陈运心情很好,给了小二银子后又给了赏钱,继而迈着轻松的步子往外走,脚才刚踏出门槛,迎面瞧见了允亲王。
陈运稍楞,李允似乎也看见了他,陈运没敢耽搁,皇上最亲近的弟弟,着实怠慢不得,于是迈着步子,立刻上前,弯着腰行礼道:“允亲王安。”
李允嗯了声。
陈运防止冷场,立刻接话道:“允亲王好兴致啊。”
李允不解,“此话怎讲?”
陈运笑道:“一大早的就跑来喝茶,难道兴致不好么?”
“啊,喝茶啊...”李允很不给面子道:“那你今日兴致也挺好的,你都喝完了本王才来。”
陈运讪讪一笑。
李允没说话,睨了他一眼,转身往里头走去。
-
桑莘和瑾琮帝回到了邵阳宫用午膳。
瑾琮帝帮桑莘解下裘衣,桑莘道:“如今这天越发的冷了,冻死人了都。”
她在抱怨,小嘴都撅起了。
瑾琮帝低头笑了下,将裘衣挂在了衣架子上,旋即,轻声道:“说起天冷,朕倒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桑莘问,好奇的看着瑾琮帝。
瑾琮帝牵着她的手坐下,道:“以前倒是经常和朕的皇兄们一道窑鸡,你知道窑鸡么?”
“听倒是听过。”桑莘道:“说起窑鸡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瑾琮帝倒了已被温热的水递给桑莘,赶在她开口前,道:“先喝了暖暖身子,等会用膳。”
桑莘端起杯子喝了口,身子着实暖了些,她又将杯子递给瑾琮帝,道:“你也喝。”
瑾琮帝就着她方才用过的杯子喝了几口,专心的听着桑莘说话。
“以前我就挺想窑鸡的,那时候我娘是不给我弄这些,于是我就和兄长商量好,他说他带我窑鸡,还叫我等大家都睡沉了之后再出来,我就道好,于是当晚,我到了约定的地点,和燕儿在夜里等了好一会儿后,也没见我兄长来找我们,于是我们就去他房间里找他,谁知,他自己睡得呼噜声直响,我上前叫了几声都没能把人喊起来。”桑莘又接过瑾琮帝递过来的水,喝了口道:“后来那天晚上我着凉了,病了段时间,我娘亲知道了是因为这件事病了之后,罚了我兄长的零碎银子,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提起窑鸡了。”
瑾琮帝听完这些后,牵过她的手,笑着问:“那你岂不是觉得很可惜?”
“那是自然,但其实也还好,这几年也没想过窑鸡,”桑莘钻进他的怀里,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想吃,就是觉着,今日说起来,就想起来了,没什么。”
瑾琮帝没说话,宫女们端着膳食走上前布膳,桑莘有些羞涩,企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瑾琮帝哪里肯,她好不容易投怀送抱一次,哪能那么快放过她,于是便将她抱的紧紧的,在她耳尖上亲了亲,嗓音温淡道:“晚点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桑莘耳朵竖起听着宫女们布菜的声音,见她们还没退出去,她脸色微红,敷衍的对着瑾琮帝嗯嗯嗯了几声。
瑾琮帝不满意,捏了捏她的小手。
用完午膳后,瑾琮帝陪着桑莘小憩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去主殿批阅奏折了,临走前又抱着睡得香沉的桑莘亲了亲。
“皇上。”苏盛弯着腰对着瑾琮帝道:“地牢那边来人了。”
瑾琮帝蹙眉,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苏盛为什么要说地牢,因为今日是婉贵人行刑之日。
瑾琮帝冷淡的嗯了声,头也没从奏折上抬起,道:“怎么了?”
苏盛道:“说是婉贵人想要在走之前再看看皇上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