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怪生的这副模样,指不定她暗地里怎么勾引陛下的呢。”
少女对这些话宛若未闻。好在陛下今日似乎并不打算为难她,只是叫她乖乖坐在那儿便好。
顾澜若只感受到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意思。轻敛着眼眸,隐隐舒了一口气。
不肖一小半会儿,宫人便来报了,说容清殿下已到了殿门跟前,只等着陛下传召。
顾澜若下意识向殿门处瞧过去。
不止顾澜若对他并无什么印象。即使是在原主的记忆里面,对这位绯闻男二号也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
而……她以后,也不想和这些会给自己牵扯上麻烦的男人相处。比如容淮,或者容清。
只是,待着容清走进来的时候,大殿之内几乎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当今陛下与容清殿下关系不和,甚至连这位顾家的大姑娘,曾经也是与容清殿下有过一段的。为此,还深深得罪了陛下。
此时大殿之中暗潮汹涌,流露出些许机锋来。
容清站定后,目光很快从顾澜若身上掠过,轻轻道:“臣弟原本就是戴罪之身,许久不曾给陛下请安了,如今来晚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容淮的眸色却有些淡:“你我是亲生手足,没必要说这些。老三这些年也吃了苦头,朕也该赐宴为你洗尘。”
容清垂眸,牵唇一笑:“犯上作乱,都是臣弟该得的。陛下这样说,倒是折煞臣弟了。”
容淮俊眉一挑,慢慢道:“这些话,三弟心里清楚就好。”
容清微微一顿,清俊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一丝难堪都无。
真正的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陛下……怎么还和三哥说这么多话呢,明知三哥原来是害过他的呀。”方曦雅忍不住低低问了句。
薛婉之唇角微勾,轻笑了一声:“怎的这么不懂事,他是得罪过陛下,只是陛下如今御极多年,又何必将他放在眼里。”
即使当众站在那儿,明眼人都知道是陛下故意晾着殿下。落在众人眼里,容清仿佛还是那位温柔谦和的东宫太子。只是时移世易,几年过去了,到底什么事情都不一样了。
容清将自己的锋芒收敛得恰到好处,甚至有些隐忍。只是顾澜若心里却很清楚,容清可没有表面上的那般乖乖臣服。
好在,容淮放过了他,终于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面。
从容清的角度望过去,可以刚好看见少女白皙精致的锁骨。有些时日不见了,如今她的身段出落得愈发窈窕动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听闻……这些年里面,她也是一直留在深宫里的,甚至,还成了陛下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真的。
容清掩在袍服下的手指不由轻微一动,微微蜷缩在了一起。
“……殿下,殿下?”身边的小太监唤了好几声,容清这才回过了神来,“请殿下入座。”
容清的神思这才回转过来。
容淮亦察觉到了他的不同,眼底闪过一道微芒。
他唇角微弯,轻轻的问道:“若若,为何身子这般凉,难道是不舒服么。嗯?”伸出大手,捏住了少女的手掌。
顾澜若感受到陛下那只有力的手掌,轻垂眼睫,浑身都轻微战栗了一下。
“……没事。”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都递了过来,顾澜若面颊都染上些许薄红。没想到这个时候陛下会叫她的名字,引她成为众目睽睽的焦点,便道:“……只是方才吹了风,身子有些乏罢了。”
容清唇边虽仍带着温润的弧度,当看着容淮捏着少女的那只手,眸色却沉了些。
紧接着,却又看见容淮解下了身上的鹤氅,亲自披在了少女的肩上。
“若若,你在发抖。”容淮亲昵揽着她的软腰,温柔道:“就这么怕朕么?”
顾澜若呼吸都几乎屏住了,她并没有发抖,只是因为男人的气息太过深沉了些,压迫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勉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仍道:“没有……陛下,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容淮当众露面。
容淮贴近她的面庞,旁若无人般,声音温沉,还带着一丝压迫感:“你是朕的未婚妻……那也得习惯朕。”
少女微微睁大了眼。
或许陛下揽住顾澜若的姿势太够亲昵,在旁人的眼中看过去,竟像是陛下在狠狠吮咬少女柔软的唇瓣。
一时间,大殿内也变得寂静无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