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欢声笑语的孩子们,萧烁失笑。
他记得,去年十月收到弟弟萧烨的信时,弟弟曾,京城以及附近冀州、青州两州有天花蔓延之势,是从东北、冀州一带跟着行商传到京城的,娘已不让他出门了。
天花这病,凶险至极,尤其是萧烨这年纪的孩童,但凡染上,可谓十一生。
萧烁记得他四岁时,京郊也蔓延过一次天花,当时附近一个李家村被整个封锁了来,最后在半个月内一个村子百余口人,了十几人,幸存者的脸上都留下了坑坑洼洼的小洞,成了麻子脸。
萧烁收到萧烨的信后,忧心不已,一连从狄州寄了好几封信回京城。
萧烨在回信中细细地与他了京城的情况,朝廷从十月中旬就向百姓免费接种牛痘以预防天花,还,这牛痘是姐姐带着人从得了牛痘的牛身上采集下来。
他得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勇敢,他是第一批种牛痘的人,和他一块的还是有礼亲王的小孙子,他们种了牛痘后,被隔离在了一个小院子里,他和礼亲王的小孙子玩得可好了。
萧烁心知肚明,萧烨之所以会是第一批种牛痘的人,是因为他是皇后的弟弟。
这牛痘前所未闻,谁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防天花,更不知道接种了会不会因为感染牛痘而。
但是,有皇后的亲弟弟带头,能让不少百姓放下戒心。
后来,因为牛痘的推广,天花在京城才露出一丝苗头,就被掐灭。
再后来,牛痘又推广到了冀州和青州两州,天花的蔓延之势也得到了控制。
萧烁勒了勒缰绳,停在了口的一个摊位旁,盯着那摊位看了良久。
原来这就是种牛痘啊。
他正想再走近看看,右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叫声:“大哥。”
一回头,就见街边清茗茶楼的二楼了一道窗户,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萧烨已九岁了,是个小少年了,犹带稚气的脸庞上洋溢着异常灿烂的笑容,双眼明亮有神。
殷婉也从窗口探出了脸,对着他挥了挥手。
“母亲,烨哥。”萧烁错愕地唤道,眼里、心里弥漫着浓浓的喜气,隽秀的眉目一下子变得如春风拂过柳梢般温和。
他知道,他们是来接他的。
萧烨又对着他挥了挥手:“哥,晚上等你回家吃饭。”
这个家指的是武安侯府。
萧烁点点头,眼眶略有几分酸涩。
他要等卸了差事,才能回家去。
他抬手对着萧烨做了个手势,思是他先走了,就一夹马腹,朝前方的顾非池、谢无端一行人追去。
行到大荣街时,萧烁就得随谢无端先去星魁街的元帅府。
“表哥,一会殿试,你可记得过来。”顾非池这么一,立即引来礼亲王的附和。
“无端,你也来,你擅相人,定能挑出几个好苗子。”礼亲王精神抖擞道,两眼放光。
殿试也不仅仅是为了挑出一甲前名,也是为了让天子亲眼看看今科士中有哪些可之才。大景朝这几年蒸蒸上,朝廷真是求才若渴之际。
谢无端含笑应了。
窝在顾非池怀里的萧燕飞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皮沉甸甸地往下掉,好似更困了。
顾非池的心微微一沉,越看越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我们回宫!”
一炷香后,一行人就回到了空了一个多月的养心殿。
整个养心殿随着两位主子的归来,热闹了来。
“去叫医过来!”
顾非池是抱着萧燕飞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吩咐祝嬷嬷赶紧去请医来。
祝嬷嬷在狄州北庭足足待了两年,去年秋天才风风光光地回了京。
她半刻也不肯休息,推辞了恩赏的一个月假期,就在养心殿当差来,生怕知秋这丫头夺了她皇后跟前第一人的称号。
见萧燕飞不舒坦,祝嬷嬷急坏了,眉头深锁,忙不迭应道:“老奴这就去。”
祝嬷嬷琢磨着自己得多请几个医过来才好,像一阵急惊风似的走了。
“阿池,一会就要殿试,你快去吧。”萧燕飞催促地推了推顾非池,打发他赶紧走。
顾非池却是不动如山,气定神闲道:“不急,才辰时呢,时间还早,等医来。”
他一边,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拆下发钗、珠花、丝绦,再解发髻,给她新编了个麻花辫,这一连串的动娴熟而又温柔。
少了满头珠翠,萧燕飞觉得整个人松快多了,舒服地背靠着大迎枕斜卧在罗汉床上。
宫里就有当值的医,没一会,祝嬷嬷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