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驸马最后望向礼亲王,指望礼亲王能念着宗室的情分,提点自一二,然而连礼亲王也没看,笑眯眯地只顾着与首辅说话。
们三三两两地从身边走开,嘴里说着一些向驸马根没听明白的话。
仿佛当头有一桶冰水倾倒在头上,向驸马的心瞬间直坠而下,陷在一片冰冷的泥潭里。
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超出的预期,有种前途莫测的危机感。
向驸马只能继续跪在那里,耳闻后方众人的脚步声、说话声渐渐远。
周围又安静下来,一片死寂,只余下寒风呼啸声萦绕在耳畔。
又过一会,顾非池与萧燕飞终于并肩从御房里走出来。
“燕燕,夜里风大,心着凉。”顾非池自知秋手里接过一件镶貂毛的斗篷,亲自给她披上,还给她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不冷的。”萧燕飞一边说,一边勾住的手指。
觉得自约莫有手控的潜质,光是看着这双好看的手,就有一种“她可”的愉悦感自心头升起。
看着这对旁若无人的璧人,向驸马轻轻地唤一声:“皇上。”
在寒风中跪半天,嘴唇早就冻得发青。
廊下的顾非池似乎这才意识到向驸马的存在,朝睨一眼,淡淡道:“驸马怎么还在?”
向驸马双眼微张,心底又燃起一丝希望:这是要放自回?
下一句就听顾非池又道:“把人送北镇抚司。”
说罢,也不管向驸马什么反应,牵着萧燕飞的手离开御房。
跪在地上的向驸马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的耳朵。
“北镇抚司”这四个字电闪雷鸣般在脑子里挥不。
诏狱?!
这是曾预想过的最坏的结果——
也就是说,顾非池压根就不在意,朝堂上会有一大串官员因此被治罪、罢职,甚至没考虑这么做有可能会摇大景朝堂的根基。
灯笼的火光中,向驸马的眼眸中闪着阴晴不的光芒。
眼看着一个内侍两个侍卫朝自逼近,向驸马自起身,哑声道:“我自走。”
已经跪很久,膝盖有点麻,走起路来,姿态不太自然,慢慢悠悠,磨磨蹭蹭。
走过中右门的时候,远远地对着一个青衣内侍比一个手势,又赶紧把手藏进袖中。
青衣内侍等人一走远,就飞快地跑。
穿过右翼门,匆匆地跑回内廷司,又穿过几条甬道,一直来到某间屋中。
一个矮胖的老太监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走着,屋里还坐着七八个太监,一个个脸色不太好看。
一看回来,那老太监急急问道:“怎么?”
内侍喘口大:“赵公公,驸马爷被带北镇抚司,向人示意……”
说着,对着赵公公比三根手指。
赵公公一狠心,咬咬牙,挤出一个字:“烧!”
烧?内侍吓得身子瑟瑟发抖,脸色有些发白,讷讷道:“在宫里头纵火,要是被发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公公可顾不上这些。
这十几来,们收的回扣,虚报漂没,还挪用内库的银子出放印子钱……这一桩桩、一件件可经不起查。
从前有向驸马保着,自然没事。
可是现在,向驸马自身难保,一旦被查出来,们这些内侍是肯要掉脑袋。
没账册,那过十几的一切便是一笔糊涂账,没有确凿的证据,新帝想查也无从查起。
赵公公自语道:“只要驸马爷能脱罪,我们就能活。”
单凭内库的这点事,就是仪惠大长公主与先帝的“家事”,向驸马也就是会被夺内廷司总管大臣的差事,能脱罪。
但是,这些账册若是曝光,们就死。
“你们说呢?”说着,赵公公转身看向其几个太监。
们面面相看,一个白面无须、长眉细目的中太监从椅子上站起来,率先道:“赵公公说得是。”
“我们驸马爷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现在船要被砸出一个大窟窿,船上的人再不自救,那么谁也别想活!
太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中央那几箱满满当当的账册上,纷纷附起来。
烧!
这些账册是肯留不得!
另一个内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