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经之处,愈来愈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顾非池也没说什么,更没做什么,只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下一瞬,所人低眉顺目地垂下了头,只当自己没看到。
其实,萧燕飞也不知道顾非池干嘛特意带她往这里逛一圈。
但她从来不纠结这些小事,对于那些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兴致勃勃地听着顾非池讲述北境的战事。
讲他和谢无端与大军会合后,是怎么以兰山城作为据点发动奇袭,他与谢无端兵分两路带兵歼灭了镇守银川城、平洛城的北狄军,夺回了两城,又以这三城周边发散,在方圆百里的诸城设下埋伏,守株待兔,将支巡逻的北狄军也全数歼灭,不留活。
而六磐城早在七月的那场大火后,就变成了一座死城,北狄人只在城内又驻守了两千人,这伙北狄军见形势不好,干脆弃城而逃,退守到了兰峪关。
现在,北境诸城已经不再是一座座空城了,大景的军队分别驻守在兰山城、六磐城、银川城、平洛城城池,与兰峪关的北狄人形成了对峙。
“厉害了!”
若非她的一只手还被顾非池牵着,萧燕飞早就激动鼓起掌来,双目灼灼生辉。
她一个小眼神,顾非池就白了她的意思。
“啪!”
他以左掌轻轻拍了下她的右掌,默契十足。
两人相视而。
“所以,现在谢公子留在了北境?”萧燕飞的脸上荡漾着不容错识的喜悦。
顾非池点点头:“在兰山城。”
现在驻守北境诸城的兵力还不足,天府军虽以一敌十之,可幽州卫和州卫的这些将士太弱了,便是连天府军的新兵也不如。
这一战,他们胜,是胜在奇袭,以及这么来北狄人对谢无端的畏惧。
要天府军的大部队经州、幽州抵达北境,完成布防,他们才算是真正赢了这一役。
“唯表哥在,长狄人才会怕,不敢轻举妄动。”顾非池慢慢道,意味深长。
谢无端就是一尊怒目金刚,就是安放在那里,就如同万兵力。
萧燕飞:“……”
这两个人啊!
她忽然就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谢无端温润如玉的样子,与顾非池天差地别,却这么投契,这两人啊,骨子里那么点不按理出牌,那么点——
坏!
嗯,坏一点也挺好的。
萧燕飞唇畔的意更深,窃窃地着。
顾非池带着她径直地走过金銮殿,悠然地继续往乾清门方走。
候在金銮殿前的众臣一时不知所措地面面相看,两人走远,才窸窸窣窣地骚动了起来。
对此,萧燕飞全然不知,迎着清晨的曦光,步履轻盈地往前走。
一直走到乾清门,顾非池让两个内侍抬来了肩辇。
华丽的肩辇轻轻放下,停在萧燕飞跟前,萧燕飞不由看顾非池。
她刚刚在西华门那里可是看到了,连那些头发花白的老夫人、太夫人也只在西华门前下车步行。
这是……
与顾非池一个对视,她瞬间就白了。
放心!她会的就是张狂了。
保证跟他一样狂。
“一会儿见。”萧燕飞大大方方地扶着他的手坐上了肩辇,正要抬手与他道别,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肩头。
顾非池:“别动。”
萧燕飞也就不动了,看着他取下了她发间那支嵌紫玉蝴蝶钗,又从袖间掏出一支华美精致的赤金点翠龙凤钗,小心翼翼地簪在了她发间。
“很漂亮。”他含看着她,似在说钗,又似在说人,目光比拂过花庭的春风还要温柔。
萧燕飞大大方方地与他挥手道别:“我走了。”
顾非池背着手站在乾清门,望着她。
两个内侍小心翼翼地将肩辇抬了起来,步履稳健地往前走。
他们是抬肩辇的老手了,坐在上面的萧燕飞只觉得平稳得连一丝摇晃也没。
她权当是歇歇脚,慵懒地靠着靠背,由着肩辇抬着她一路往西走,穿过一道道宫门,走过一条条看着相差不大的甬道,前方便是一阵豁然开朗,进入一个姹紫嫣红的园子。
微风送来一阵少女清脆如黄莺的说声,断断续续地随风而来。
又走过一条青石板小径,一个波光粼粼的湖面进入她的视野,湖边的水榭里已经坐了二三十位花季少女,一片衣香鬓影。
很快,水榭中的所人齐刷刷地朝萧燕飞望来,水榭里的声戛然而止,似是时间停滞。
每个少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