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般醒了。
“天?”他颤声问道,简直欲哭无泪。
这怎么可!!
哪怕是,北境与北狄交战激烈的时候,皇帝也给了一个月时间购置粮草。
天采购好粮草,五天内送到北境,这简直是不可的,光是发公文招募粮商至少得三天时间。
王寅的肩膀快垮下来了。
这些,皇帝龙每况愈下,又怠政得厉害,动不动就罢朝,朝臣们也跟着比较闲。
可自顾非池监国后,文武百官的好日子就不复存在,哪怕他这段日子也没露上面。
忙的就是内阁与六部,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像王寅在万寿节前已经连续三天歇在衙门没回府了。
这一次,顾非池比之前更狠。
天就让他办妥这件事,而且还要以这么便宜的粮价,这让他上哪儿买啊?
前个月,为幽州征买的粮草,还要四百五十文一石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非池锐利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过来,似乎看出了王寅的心思。
“不行?”他抬了抬眼皮,尾音微扬。
熠熠的金光轻轻地笼在他脸上,光与影的对比,反而衬得黑色鬼面后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比夜色还深。
“行行行。”王寅连连点头,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两张银票,乎要愁哭了。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里暗暗后悔自己耳朵讨嫌,刚刚他就该绕着顾非池走的,居然还想偷听。
怪这留吁鹰!
王寅忍不住朝留吁鹰狠狠地瞪了一眼,实在想不白,留吁鹰干嘛要给北境军十万两银子。
总不会是折服于世子爷的威仪,想弃暗投吧?
这一看,他便对上了留吁鹰阴戾的目光,森冷如毒蛇,令人看着不寒而栗。
今天以前,王寅和大部分文臣一样是主和派,抱着“以和为贵”的态度,对着留吁鹰来是脸以对,可现在一想到是因为留吁鹰莫名其妙给了十万两,才让自己摊上这倒霉的差事,一股火腾腾地就冒了起来。
他眯着眼,回瞪了过,下巴微抬。
看什么看?!
这可是在大景,又不是在你们长狄。
留吁鹰心事重重,根本没在意王寅,甚至懒得拱手,语气生硬地丢下五个字:“顾世子,失陪。”
本来留吁鹰今天是要进宫赴万寿节宫宴的,现在他也没这心思了,调转头,大步流星地朝承天门方走,额角的根根青筋乎快要爆开。
他现在必须确认一件事。
确认这飞鸽传上写的军,到底是不是真的。
留吁鹰越走越快,褐眸中晦暗不,似是波涛汹涌。
他心里其实已经偏于是真的。
毕竟,除非顾非池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不然,他不可拿这种一下子就戳穿的事来骗自己。
但留吁鹰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因为谢无端而失了六磐城,他勉强也王上交代。
可若是连兰峪关也被谢无端拿下,那么,自己这次南征的军功,就成了一个天大的话了。
留吁鹰快步走出了承天门,踩着马镫,扳鞍上马。
“啪!”
一记马鞭狠狠地抽在马臀上,他一夹马腹,坐下的骏马飞驰而出,好似离弦之箭般远。
户部尚王寅的表些微妙。
这留吁鹰的样子简直就跟落荒而逃无异。
王寅心里那么点点羡慕,他其实也想逃……
他清了清嗓子,正想问顾非池还没什么指示,就见顾非池终于大发慈悲地挥手打发了他:“办吧。”
“那下官先退下了。”王寅如释重负,双手捧着银票,心急火燎地走了。
他得赶紧找首辅好好商量一下。
这是顾非池上位后,交给户部重要的一桩差事了,要是办不好,他真怕自己坐不住这户部尚的位子。
“走吧。”顾非池对着萧燕飞了,牵着她的手穿过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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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地配合着萧燕飞的步伐放慢了步调,不疾不徐。
两人所至之处,前后左右是一片死寂,所人在往后缩,但他们的目光又不自禁地往他俩这边瞥过来。
萧燕飞轻出声,抬手摸了摸停在顾非池肩头的白鹰,还从随身的荷包里掏了一块肉干给它吃。
白鹰一叼住了那块肉干,三两下就咽了下,又“咕咕”地叫了两声,继续讨肉干。
“真乖!”萧燕飞又喂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