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互啄,地上的影子随着旭日升高由长渐渐缩短。
“扑扑——”
又是一只麻雀飞起,扑楞着翅膀。
萧燕飞看着一点点地飞高,突然:“留吁鹰不是来议和的吧。”
她说的是留吁鹰,而顾非池却是答非所:“太|祖是开国之君,先帝是拓土之君,今上年轻时一心想要当盛世明君。”
“他登基时,雄心壮志,只想超过父辈、祖辈,名垂青史,年轻时也确实曾励精图治过,可惜……”
只灰扑扑的麻雀一鼓作气地飞到高空,落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上,在屋脊和瓦片上蹦来蹦去。
顾非池也望着只灰扑扑的明确,嗓音微冷:“可惜,他有宏图,却没有个手段和能力,以致短短几年朝堂上乌烟瘴气。”
父亲说过,今上不如太|祖英明神武,也不似先帝宽仁大度,只能勉强当个中庸的守成之君。
可偏偏今上不甘于。
“到来,他最恨别人在他跟提太|祖,提先帝,觉得是在提醒他,说他德不配位,远不如太|祖与先帝……些年更是沉迷丹药,一心想着长生之。”
顾非池讥诮地冷笑了一声。
自古以来,沉迷丹药的君主不少,可见过哪个长生不老了吗?!
读懂了顾非池的未尽之言,萧燕飞心有戚戚焉地直点头:“丹药最要不得了!”
顾非池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顶,接着:“皇帝是畏战。”
“他会答应割地,赔款,却不会应景人世代为奴。”
对皇帝来说,割地赔款尚可以自欺欺人地解释是为了大局,为了百姓,为了休养生息,可若是他应了最一条,相当于是承认了,先帝选他,选错了。
一温润的嗓音自接口:“留吁鹰是在试探。”
谢无端跨过门槛,大厅走了出来,目光温和平静,却似能看透人心,洞悉一切。
目光地落在了顾非池的身上。
“阿池,留吁鹰在试探你。”
谢无端停在了顾非池身边,轻一振袖,衣袂在微风中飞起,愈显得他身姿挺拔似一丛青竹。
“留吁家在北狄本是马奴,是留吁鹰的曾祖父在战场上救了先王的命,经过三代人在军中的积累,才有了今日名震北狄的留吁家。留吁鹰野心勃勃,早就想更上一层楼了,他对北狄王忠心耿耿,一心想以中原为踏板成为北狄的第十个亲王。”
“北狄王觊觎中原,留吁鹰也是。”
谢无端手中拿着一支香,轻轻转了转,眸底闪过锋芒。
“北狄王与留吁鹰为了谋求中原,目标一致,君臣一心,北狄南征大军也因军心稳固。”
“可若是,北狄王以为留吁鹰别有异心呢?”
说着,谢无端突地将手里的支香被他对半掰开——
一分为二。
要让北狄王与留吁鹰君臣离心并不难。
谢无端眉眼含笑地看向了顾非池,:“如何?”
白衣青年谦谦如玉,笑容温暖而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