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观;姻缘牌很灵;,两位上香时记得求一块。”
“那肯定得求。”顾非池看着她,“对不对?”
“走啦。”萧燕飞回首一笑,“到时候再说。”
两人慢慢悠悠地沿着山间蜿蜒;石阶往山顶方向走去,郁郁葱葱;树冠遮蔽了烈日,迎面而来;山风很是清凉,沿途可以听见鸟雀在山林间清脆;鸣叫声,如歌似吟。
往来路上,偶尔有三三两两;香客与两人交错而过,都是去山顶;道观上香;。
当年太|祖皇帝起义时,便有青霄真人以谋士;身份为太|祖出谋划策,大景建国后,青霄真人被封为国师,道教也成了国教。
因而,不同于前朝信佛,大景朝对道教份外推崇。
直到了山顶,那只鸟儿还不肯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天上;凶徒,就停在萧燕飞;肩膀上,一会儿梳梳羽毛,一会儿蹦跶几下。
山顶静静地矗立着一座道观,一个十来岁;灰衣小道童早早就候在了道观;大门口。
“世子爷。”皮肤白皙;小道童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对着两人行了一个道家;拱手礼。
“里边请,谢大元帅和昭明长公主殿下;灵位,观主已经做主挪到了清静殿。”小道童走在前面给他们领路,好奇;目光忍不住往萧燕飞肩头;那只鸟儿瞟了两眼。
地上;人走;是门,天上;鹰是从上空飞过去;。
走进道观后,一股浓浓;香烟味扑面而来,一棵拔地而起;迎客松映入眼内,苍翠欲滴,生机勃勃,前方;一些香客们言笑晏晏地朝三清殿走去。
顾非池信手拈住了一枚朝萧燕飞飞来;松针,轻轻弹开。
他解释道:“这里;观主和谢伯父是几十年;至交好友。谢伯父夫妇故去后,我爹就请观主帮着在这里供奉了灵位。”
萧燕飞了然地点头。
当时谢大元帅背负着;是通敌北狄;污名,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地供奉他;牌位;,卫国公这才选择了这处可靠;地方。
不然,谢大元帅;牌位很可能会被一些激愤;百姓给砸了。
三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天上;鹰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偶尔发出一声嘹亮;啼鸣声,平添几分萧索;气氛。
“这边走。”小道童领着两人拐了两个弯,又穿过一片碧绿葳蕤;竹林,来到了一座挂着“清静殿”;殿宇前。
“吱呀”一声,小道童推开了殿宇;两扇大门,没有进去,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后,就退到了路口守着。
前方;殿宇内空荡荡;,只并排供奉了两个牌位,牌位前;地上放着两个黄色;蒲团,两边烛架上点着两排烛火,烛火随风摇曳。
顾非池在大门口略站片刻,这才跨过高高;门槛,缓步迈入殿内。
萧燕飞也跟着进去了。
没了白鹰盯着,那只鸟儿仿佛逃脱牢笼似;自萧燕飞肩头振翅飞起,直飞到了前方;香案上。
顾非池恍然不觉,直直地看着正前方;那两个朱红色;牌位,凝视着牌位上;名字。
殿内;光线影影绰绰,烛火;光影与浓郁;檀香味似交织成一张密实大网。
周围一片寂静,时间似乎凝滞。
过了一会儿,顾非池清冷;嗓音打破了沉寂:“爹爹说,他这辈子最后悔;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谢家,家破人亡。”
他极力克制着,声音平静无波,但那种悲怆;情绪自然而然地随着他;这句话弥漫开来。
空气中平添几分压抑。
“要跟我说说吗?”萧燕飞低声道。
清静殿内又静默了片刻,沉寂持续蔓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萧燕飞几乎以为顾非池不会开口时,他忽然开口道:“去岁冬,爹爹旧伤复发,缠绵病榻,整个冬天身子就没利索过,就一直留在京城养病。后来,谢伯父战死;消息传回了京城,爹爹拖着病体进宫求见皇上,淋了雨,病得更重了。”
那会儿顾非池不在京城,他被皇帝打发去了东海剿倭。
“一开始,爹爹只是发烧,在太医;诊断和用药后,”他停顿了一下,冷笑道,“这病竟就越来越重。”
“再后来,皇上就定了谢家通敌判国;罪,昭明长公主不愿‘指证’驸马和亲儿子通敌,在公主府一头撞死。”
“那会儿爹爹早就病得起不来了,听闻消息时,吐了血。”
顾非池依然看着前方;那两道牌位,气血翻涌,拳头在体侧捏得咯咯作响。
他能听见自己粗重;喘气声,心脏在胸膛中剧烈地跳动着,仿佛又回到了他匆匆回到京城;那一晚,看到父亲奄奄一息;样子。
那晚,难以形容;恐惧如同潮水般在他体内翻涌……
从前,他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哪怕战死沙场亦无悔无畏。
可当时他怕了。
感觉自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