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当着你对象的面,你跟那男的都要贴一块儿了,还帮他系扣子!你对象那么在乎你,估计气疯了。”
秦幼音靠在墙角,小小一尊雕塑一样。
她听到了。
……吃醋。
小炎哥……踹倒的人是徐冉,他反复提过的,也是徐冉……好像还说,她亲手,给他打了领带。
秦幼音抓到稻草,胡乱抹抹脸,走出宿舍楼,酸胀的眼睛被下午阳光一刺,又流了不少泪。
她去校门外等公交,着急得看不真切密密麻麻的站牌,于是伸手拦了出租车,不清楚市里还有哪些商场,就报了上次跟辛月买泳衣的大悦城。
大悦城她只去过那一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了好几圈,才找到一家卖领带的店。
导购见到女孩纤纤瘦瘦一个,像是还哭过,语气放得极温柔:“小妹儿,想选点什么?”
秦幼音细声说:“买领带。”
“给爸爸还是男朋友?”
她手攥住:“……男朋友。”
导购猜出可能是小情侣闹了矛盾,耐心问:“他身高体重多少?肤色怎么样?”
秦幼音乖乖描述:“有187,体重我不确定,但是身材……特别好,他是运动员,肤色很白。”
“外形这么好,那基本不挑,别选太花哨的就行,”导购给她拿了几款,“配啥色衬衫?”
秦幼音愣了,小炎哥从没穿过衬衫……
她目光转向另一面墙,捏了捏自己的钱包:“我再要一件衬衫。”
精挑细选了将近一个小时,秦幼音买了白衬衫和深灰暗纹的领带,导购给她打到最低折扣,她也花光了这个月的生活费。
秦幼音提着两个袋子,下电梯看向商场的落地窗外时,天早黑透了。
顾承炎的电话依然关机。
她鼻子酸得顶不住,不知道该去哪,攥着的手机蓦地嗡嗡震动。
秦幼音急忙要接,却发现是陌生号码,她睫毛湿哒哒地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刚说一个“喂”,听筒里就传出碎到不成句的声音。
“秦幼音……”
秦幼音心脏轰隆一震。
“你真不要了……那我……我去哪……你让我去哪……”
秦幼音喉咙里被棉花塞住。
他那边的环境变乱,似乎有人找到他,七嘴八舌说着话,肢体碰撞声和拖拽声响成一团,隐隐夹杂他忍耐的闷哼。
秦幼音终于挤出声:“小炎哥……小炎哥!”
没人再应答。
她额角的头发被汗湿透,又叫了好几声,才有人气喘吁吁接听:“小嫂子,我陈年,这我电话,你没忘了我吧?”
“陈年,”秦幼音重复,“他怎么了!”
陈年哭腔都出来了:“本来几个铁哥们儿今晚上组个大局,炎哥老长时间没参加了,大伙儿都想找他来,结果可好,人是弄来了,跟没魂儿似的,一个字不说,桌上有个不太熟的男的,以为炎哥瞧不起他,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偷摸把炎哥的白开水换成五十来度的白酒。”
“炎哥这一晚上心都没在这儿,拿着就给喝了,哎呦我操啊,一满杯!”
秦幼音听到心惊肉跳。
“他抢了我手机就上卫生间吐,吐完不出来,我怕出事儿才闯进去的。”
“而且他右腿不太对啊,吃不住劲儿,哎嫂子先不说了,我得把他送家去——”
秦幼音心口戳得全是血口子,嗓音变了调,追着说:“陈年,我,我想去看他……你能把具体地址发给我吗?”
她虽然住过一周,但具体哪个区那条街哪一号,没法跟司机描述。
陈年亢奋的“哎呦”一声:“发啥发,你就等着我,我把炎哥送回去,马上接你,千万等着别动啊!”
秦幼音在商场一楼枯坐了四十分钟,一双手的皮肤揉到火辣刺痛,陈年总算赶来:“小嫂子,我就在门口,你出来就看见了,认准车牌号。”
她飞奔出去,短发被冰冷夜风扬得凌乱。
陈年的副驾驶已经打开,离她不足十米,她径直冲过去,喘息着没等坐稳就拜托他:“开快一点可以吗?”
车飞驰而去。
商场门外的大片树荫里,有三个抽着烟的光头男人看到秦幼音被车接走,互相对看一眼,啐着唾沫离开。
路边风景越来越熟悉,秦幼音知道快到了。
她抓着车门把手,遥遥看见别墅里隐约的灯光,心脏抽成一团。
陈年忍不住说:“小嫂子,炎哥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使劲儿打他收拾他,别看他平时吓人,对你那就是一茶杯犬,随便揉搓,但是……你别真跟他分,他受不了。”
“之前滑冰的事儿,他提都不让我提,那天居然去我店里主动炫耀,说你答应陪他了,跟他一起再试一次,你是没见着他那眼神儿,亮得跟什么似的,今天再一见,眼瞅着命都要没了。”
秦幼音呼吸很慢,眼都不眨地望着接近的别墅。
赵雪岚早就等在大门边上,一见着秦幼
音下车,立马上前,把自己身上的大披肩给她围上,摸摸她脸,咬牙切齿:“看这脸冰的,心疼死我了,我非把那兔崽子锤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