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苏云韶心里不痛快,不想再睡了。
近几天事情太多,阎王不催,她就没第一时间修判官笔。
苏云韶打开书桌上的台灯,从抽屉里摸出那个木盒。
判官笔被从木盒里拿出来的瞬间,角落里忙着刷剧的三鬼使不由屏住呼吸,在心中不断祈祷:不会发现不会发现……
只见苏云韶把玩着判官笔,目光深沉,似是在思考什么,又似是发现了什么,而后把近期得来的全部功德输进去,拿着判官笔仔细打量许久才放回去。
接下去,她也不睡了,摸出时老爷子送的那块雷击槐木。
槐木聚阴邪,本就被天雷克制,能成雷击槐木不容易。
这一块有拳头大小,做不成什么宝器,只能做个和方有德一样的槐木手串,方便日后把鬼使收在里面。
苏云韶找出做木雕的工具箱,开始干活。
三只鬼使面面相觑,不明白苏云韶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就、就当没发现吧。”阮玫决定装聋作哑,“大人没有证据,她来问了,我也可以抵死不认,谁相信我这样一只弱小可怜无助的鬼可以决定功德的去处呢?”
云溪弱弱地表示:“要是阎王出卖了你呢?”那可是最有力的人证啊。
阮玫:“……”
葛月摇头感叹道:“在未来的媳妇面前,男人是不可能守得住秘密的,何况我觉得大人什么都不说,只要一个眼神,阎王就会乖乖地把你卖了。”
阮玫:“…………”阎王你个妻奴!!!
阮玫战战兢兢了一个晚上,直到苏云韶清晨打完坐,下楼吃饭,出门上课,这才放松下来。
一进教室,小伙伴们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求八卦:“怎么样?”
苏云韶哪能在教室里说这种事?让他们各自回到座位上,在群里发了一句:【有一些进展,具体的午休再说。】
小伙伴们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时刻,一群人被恶狗追似的跑向食堂。
苏云韶也是被他们如此热心八卦的心情所震惊,顺应民意,说了起来。
未免将来还得再说一次,发起群视频,能接的就听,不能接的就随缘了。
听完红姨一家的事,所有人被惊得久久失语,禁不住怀疑人生。
大起大落真的会带给人那么大的改变吗?周爸是,周红哥哥是,周红也是。
柏星辰侧头低声询问:“云韶,桃夭能借我两天吗?”
出于对成熟稳重小伙伴的信任,苏云韶没问他要做什么,“桃夭同意就行。”
柏星辰比了个收到的手势,“我去联系他。”
苏云韶其实很好奇这个科学主义信徒要借桃夭去做什么,只是看柏星辰的面相不像是会出事的样子,也就随便他去搞。
这样的心态在两天后回家的那一刻崩了,万分后悔没有早早地问,哪怕提前算一卦早点阻止都是好的。
而此时的苏云韶对此一无所知,晚上还和柏星辰一起放学回家,亲眼看着他接走桃夭。
临走前,桃夭回过身来,笑眯眯地道:“苏云韶,你现在还可以留住我。”
苏云韶:?
“不是你自己同意要去帮星星的忙吗?”
桃夭的笑脸刹那间消失,愤愤地哼了一声,抬着小下巴,眼神不屑,颇为意味深长地说:“今天的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的我让你后悔不已!”
苏云韶:???
我什么时候对你爱搭不理了?
“走吧。”柏星辰抱着短腿桃夭走得很快,瞧着很赶时间的样子,应该是情况比较紧急。
走出十来米远,桃夭还趴在柏星辰的肩膀上,对着苏云韶做鬼脸,小气、记仇。
苏云韶:“……”这是什么?叛逆期吗?
直到一人一妖坐上车,柏星辰发现苏云韶没追上来,松了口气,无奈地问桃夭:“你现在撩她过头,等她事后算账怎么办?”
桃夭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说:“她欠了我那么多因果没还,又不会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捏几下脸喽。”
望着桃夭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脸,柏星辰的手指不由搓了搓。
“该头疼的不应该是你吗?”桃夭抬头看他,“你这可是打算背着她偷渡……”
柏星辰手速极快地捂住桃夭的嘴,无视桃夭呜呜呜的抗议,对自家面色有异的司机说:“开车。”
确实手感不错,怪不得苏云韶喜欢捏。
司机:“是。”
*
苏家。
今晚苏依依和傅烨约好吃饭,没有一起回家,苏云韶一进门就见苏妈和红姨在沙发上说说笑笑,两人换了个新发型,染了新的发色,指甲也做了新的,都是相近相似的闺蜜款。
“妈,新造型很漂亮,看起来年轻了十几岁,红姨也是。”
红姨:“……”感觉有被敷衍到。
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
苏妈被夸得合不拢嘴,嗔道:“云云的小嘴越来越甜了,这是跟谁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