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的说着自己是何时看到黎贵人朝阮贵人身上抹东西,综合起来,时间都十分精准。
赵淑容不敢置信的看着往日与自己相交甚好的黎贵人,从未想过自己这副模样是对方害的。
“为什么!我平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她捂着心口一手指着对方。
后者面色慌张,目光时不时投向德妃的方向,然而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贤妃忽然轻声道:“臣妾也不相信此事乃人为,于是便请了民间嗅觉灵敏的女匠,他们闻过阮贵人当日所穿过的衣物,的确有毒蛛爬过的气味,与宫人们所说的位置不谋而合。”
听到这,黎贵人不由瘫坐在地,往日那张傲慢的面容上此刻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果然是你!”
赵淑容接近崩溃,傻子也知道其中缘由,明明这件事与她无关,可如今自己反而成了受害者,难怪对方说她自己倒霉,原来真的是她自己“倒霉”!
“贤妃姐姐事无巨细准备充分,可见已经证据确凿。”德妃忽然抬眼,“黎贵人,你素日目中无人惯了,可阮贵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暗害她?那些蜘蛛又是从何而来?”
听到这话,黎贵人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荡然无存,顶着各种看热闹的视线瘫坐在那许久,这才深吸一口气,“没错,我无意间得知阮贵人月事不准,常有呕吐之症,便怀疑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凭什么一同入宫,她家世还没有我好,凭什么她可以怀上龙裔,而我连皇上一面都未曾见过,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
说着说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语气充满不甘,“所以我让御膳房采买的太监在外面弄了一批东西进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掉她的孩子,谁知道那些畜牲不听使唤,竟然咬了旁人!”
她这副癫狂的模样倒不似作假,以对方的脑子也装不出这么像,可见心底早就对阮贵人不满。
赵淑容更是恶狠狠的瞪着她,一边又啜泣不止,“可见臣妾并未说错,此事果真有人在从中作梗,此等毒妇皇后娘娘定要狠狠严惩,皇上本就子嗣不多,如今因她又痛失一个,倘若容忍此等风纪存在,今后宫中岂不是人人自危。”
何尚宫则立即去御膳房寻找黎贵人口中的采买太监,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何尚宫又匆匆赶来,伏在贤妃耳边低语几句。
后者则看向皇后,“那名太监不久前自戕而亡。”
听到这话,众人更是吸了口气,这到底是畏罪自尽还是杀人灭口,也就只有那小太监自己知道了。
被吵闹了半天,皇后眉间微蹙,“进宫是让你们安分守己伺候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不是让你们争风吃醋暗害她人,宫里有此等风纪存在,倒的确是本宫的疏忽!”
“娘娘息怒!”众人齐齐弯腰行礼。
“自今日起,本宫会在佛堂为逝去的皇嗣祷告二十一日,你们也要回宫反省自身,若再发生此事,其族三世永不为官!”
愠怒的声音令众人心头一跳,可见皇后这次是真的恼了,不然怎么会下此严令。
“黎贵人心术不正,戕害皇嗣,不知悔改,今降为采女,迁入西苑,永世不得出!”
皇后忽然起身,看了眼旁边的贤妃,“今后宫里的事你多上点心,本宫不想再看到宫妃相残之事发生。”
贤妃屈身行礼,“臣妾遵命。”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出声,宫务向来都是贤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在管,如今这事怕还是让皇后娘娘生了疑,不然怎么会卸了德妃娘娘的掌事之权。
待皇后离开,赵淑容首当其冲就斜了黎贵人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毕竟不是市斤泼妇,总不能上前撕打出气。
德妃扶着花榕上前几步,看了眼贤妃,又看了眼地上面无血色的黎贵人,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大殿。
今日细雨绵绵,她只能徒步回宫,花榕则在一旁撑着伞,没有人开口。
这雨一下就是一整日,沈榆也抄写了一日的宫规,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陆陆续续得知了黎贵人如今的下场。
其实都在意料之中,贤妃早就备好了陷阱,黎贵人稍有动作就会被发现,她还那么愚笨,一直粘着阮贵人,无非就是白白给人送把柄。
黎贵人也是天真,竟然觉得德妃还会救她出来,这种残害龙裔的大罪,太后都找不到由头把人放出来,更何况是德妃。
以德妃的性子,大概率会杀人灭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黎贵人看不到希望反咬一口,到时候可就是个大麻烦。
“主子的字果真秀巧极了。”听竹掌灯完忍不住感叹道。
屋外细雨绵绵漆黑如墨,屋内烛火摇曳,一盏烛台放在桌前,映亮一沓工整秀丽的字迹。
“娘娘可曾派人来话?”她淡淡道。
听竹微微摇头,似乎也在奇怪,按理说德妃娘娘刚刚被卸掌管宫务之权,应该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