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景行的答案,滕亮一时间无语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答案正确不?当然正确,而且正确到无可挑剔的地步,比标准答案还要标准。可是,要说满意,他当然不满意了,徐景行回答的越标准,他就越不满意,因为徐景行回答的越标准,他们就越丢脸,如果徐景行能保持这样的水准,那么还真有可能如连云海所说,他们有可能恼羞成怒。
能不羞怒吗?一群年龄加起来超过五百岁的老头儿一起发难提问,结果却被小青年一一招架回去,那场面想一想都觉得丢人。
但面对徐景行这标准到不要能更标准的答案,他能怎么回答,只能闷闷的点点头,“还可以。”
“那您还要继续吗?”徐景行笑着问。
滕亮一咬牙,“我再问一个跟陈鸣远相关的问题,你要是依然能回答出来,我这一关就算你过去了。”
“请,”徐景行笑笑,一伸手示意滕亮继续。
滕亮谨慎的思考了十几秒钟后才问:“陈鸣远有一个弟弟,叫什么?有什么成就?”
听到这个问题,徐景行心里偷偷的发笑,心道:这老头儿跟陈鸣远死磕个什么劲儿?自己连陈鸣远的疑似父亲都知道,岂能不知道陈鸣远的弟弟?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加有误导『性』,因为陈鸣远的这位弟弟其实也没有得到官方的承认,只是有那么一种说法而已,说法的来源比《桐乡县志》都不靠谱,是真正的野史传闻传闻。紫砂界传言,陈鸣远有一个弟弟叫陈汉文,也是一个手艺高明的紫砂艺人。
这个说法是由贺盘发在《再谈宜兴紫砂的两种壶艺风格》一书中提到的,书中是这么说的:陈汉文,系陈鸣远之弟,工茗壶,善铺砂,浑朴不让前辈,制式以精雅着称。故宫旧藏‘四方小壶’,式如天鸡,足如传炉,构思奇巧,通体堆以阳文篆字和山水人物,堪称宫廷风格之佳作。
而这位贺盘发贺先生也不是古人,而是现代人士,也不知道陈汉文是陈鸣远弟弟这种说法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反正带着“待考”两个字。
待考的意思就是这个说法有待考证,并不准确。
不过先不管这些需要考据才能确定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说滕亮提这么一个问题出来,可见滕亮这人的知识点确实丰富,连这种在网络上只是寥寥一笔带过的内容也有所了解。如果提问的对象不是徐景行的话,滕亮估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获胜。
可惜,徐景行在搜索陈鸣远的相关问题时,对这些附带的内容也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他便记在了心里,虽然没有特别关注,但就跟储存在硬盘里的数据一样,需要的时候能立刻浮现出来。
所以这个问题依然难不倒他。
当他洋洋洒洒的把贺盘发写在书里的那句话背诵出来的时候,滕亮的脸『色』终于变了,看他的眼神跟看妖怪差不多。
这种问题已经偏的不能再偏了,就算是再博学的人也不太可能关注这种信息,因为这种信息跟明星的八卦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非常冷门的小八卦。可偏偏,徐景行依然能答上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滕亮一定会认为徐景行这是上网搜索查询后的结果。
当然,打死滕亮都想不到,徐景行的脑子现在就像一台微型电脑,被他看过的东西,基本上就不会再忘记了。所以想难倒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提问他根本没有看过的知识点,不然的话,他赢定了。
可惜滕亮不知道这一点,其他几个老头儿也不知道这一点,就连连云海也只是隐约的知道他的记忆力非常出众。
所以,尽管滕亮那一个比一个刁钻的问题都没能难倒徐景行,可其他几个老头儿却依然跃跃欲试,因为他们觉得徐景行就算再怎么博学,也不能掌握所有领域的知识点,只要他们找徐景贤的若是项目提问,保准能把徐景行给难倒。
比如说韩振刚,这位老爷子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老爷子也信心十足,信心的来源自然是老爷子的本职工作。老爷子的本职工作是《收藏家通讯》的主编,这个工作注定老爷子每天要接受无数的咨询,而这些咨询就是一个个的知识点,就算刨除那些重复的,那数量也相当恐怖,因为那些知识点来源于收藏界内的各个大拿,毕竟能在《收藏家通讯》上发表文章的都不是一般人物。
每天接受一些新的知识点,这几十年下来,积累的数量有多少,想一想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了。再加上老爷子本身也师出名门,从小的积累也不少,两者相合,足以碾压国内收藏圈的绝大部分人了。
当然,不寒而栗的应该是徐景行,最起码一群老头儿觉得徐景行应该心虚了,识趣的话最好早早认输,毕竟输给《收藏家通讯》的主编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相反,说出去甚至面上有光,因为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收藏家通讯》主编亲自出马的。
而这自然是韩振刚的信心来源。
韩振刚见滕亮不说话了,咳嗽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