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恼羞成怒?”滕亮几人更加吃惊,甚至真的有了恼意。
之前连云海把徐景行跟滕亮的大徒弟相提并论也就罢了,毕竟对他们这些老前辈来说,徐景行和滕亮的大徒弟都是晚辈,勉强可以相提并论。可现在呢,又把徐景行给拔高了一截,说徐景行能让他们恼羞成怒,这岂不是说徐景行的知识水平比他们这些老前辈还要高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前辈们更不能忍,这要是忍了,徐景行就要踩着他们这几个加起来年龄超过五百岁的老头儿们上位了,传出去人们或许会夸徐景行厉害,但更多的肯定会认为他们这几个老头儿无能无知。
这种事关名望的大事儿,他们可不打算忍,也实在忍不下去。
不过要说真的多生气,那倒也不是,只是心里有点恼怒而已,而且连云海在这儿坐着,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发怒。只是心里的一股恼火肯定要冲着徐景行去了。
话又说回来了,这一切都是连云海干的好事儿,不动声『色』的就给徐景行出了个大难题。
而徐景行则已经傻眼了,不是来喝茶吗?怎么一转眼自己就成了这些老头儿们集火的目标?虽然还没开始,可他已经能想象到几个老头儿对他发难的场面了。
看着笑眯眯的连云海,他实在有点捉『摸』不透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要说老爷子是在给他铺路垫道家天体,让他借机『露』面上位,他信。
可问题是,他用不着啊!
他又不混这个圈子,他只想在经营他的小店的空隙捡个漏儿发点横财而已。如果说这些老头儿是雕刻界的前辈那也就罢了,可他们却都是古玩圈的,他就算出名也没什么用处啊,甚至还有一定的坏处,比如说他看上了一件古董,本来买家只打算要他一万,可发现他是圈内大有名头的人以后,指定要涨价。
这么想着,朝连云海苦笑道:“您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呢。”
“真金不怕火炼嘛,”连云海笑眯眯的又拱了一把火。
果然,滕亮率先说道:“来来来,先让我试试你这块真金的成『色』,”也不等徐景行答应,指了指桌面上的博浪锤壶问:“陈鸣远的号是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不是特别关注陈鸣远的人谁知道?普通的大学生可能都不知道陈鸣远这个人,就算古玩行里,知道陈鸣远这个人的不少,但要说记得陈鸣远的号,那还真有些为难人了,毕竟陈鸣远的字号对圈内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要知道陈鸣远是紫砂艺人中的大宗师就行。
所以这个问题问的还是有点刁钻的,如果徐景行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后边的也不用继续了,他抱着他的壶乖乖的离开好了,连连云海也要跟着被人笑话。
不过这个问题有可能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可唯独难不倒徐景行,因为他有着超群的记忆力,看过的东西基本上就不会再往。别说是陈鸣远的号,他甚至能把陈鸣远的生平和成就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就算倒背也不是做不到。
因此他想都不想的回答道:“陈鸣远字鸣远,号鹤峰,”答到这里略微一顿,才又接着答道:“又号石霞山人、壶隐。”
看出来了吧,这个问题其实是有陷阱的,陈鸣远总共用过三个号,他答上来一个或者两个都不行,必须把三个都答上来才算回答正确。
他的答案一出口,滕亮几个老头儿对视一眼,表情略微认真了一点,显然是意识到他确实有点真本领。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接下来的才是正式大菜。
滕亮咳嗽一声,略一沉思后说道:“既然问到了陈鸣远,那咱们继续在他身上做文章吧,你知道陈鸣远的号,那一定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吧?”
陈鸣远的父亲?
这就是赤果果的白刀子捅过来了,就看他能不能接下来,接不下来,收回去的就是红刀子,因为这个问题非常的尖锐,甚至有点刁难人的感觉——这个问题同样有陷阱在内。
陈鸣远作为时大彬后以后的大宗师,名气很响亮,然而生活在封建社会,手艺人的地位实在不高,不怎么能入得了史家的法眼,尤其是紫砂壶在当时还是小项,只是文人自娱自乐的小玩意儿,并不为人所重视,所以陈鸣远的生平和家世几乎不见史载,有的只是陈鸣远本人的作品而已。
甚至连陈鸣远的生辰和忌辰都没有相关记载,只是知道他大约活跃在康熙年间,仅此而已。
其实不光陈鸣远,许许多多的紫砂名家跟陈鸣远都是一样的待遇,很多甚至不如陈鸣远,能留下个名字就算不错了。这样一来,关于这些人的『妇』女子女配偶等信息就无从得知了。
在这种情况下,问陈鸣远的父亲是谁,这不是刁难人是怎么?就算现在让徐景行上网搜索,都不一定能搜出结果,因为陈鸣远的百科资料中同样没有这个答案。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难度是一星的话,那么这个问题的难度就是四星了。
四星难度有多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