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家的家丁上了船,这两人抓着辛槐的手,气喘吁吁地道:“辛捕头,不好了,祁瑁出事了,小姐请你回容州救他……”
“祁瑁?”辛槐一愣:“是祁学子出事了?”
胡家家丁仍喘得厉害,拼命点头:“是是他……”
辛槐心口一紧:“他出什么事了?”
胡家家丁拍着胸口道:“昨日傍晚,他未婚妻身死,官府抓了他,说是他杀了他未婚妻。可小姐相信他,派我俩来找辛捕头,回容州救祁学子。”
杀人案?辛槐连忙看向颜少卿真永。
真永冷笑一声:“哪有这么巧?我们一走,他就出事了?”
辛槐咽了下口水,看着颜少卿,紧张地问道:“大人,我们能回去吗?”
若还在容州,以他对颜少卿的了解,这厮必定不会拒绝的。
可他们已经离开容州,都在运河上跑了一日一夜了。
颜少卿会答应吗?
好在,颜少卿只犹豫了一瞬,便大手一挥,道:“下船,骑马,回容州。”
林叔也来了甲板上,愣怔住了:“二公子,可大公子等着您回去呢!”
颜少卿转头看他:“无妨,我们会尽快办完事,追上你们的。”
辛李也是一愣,问道:“大哥,我们也回去吗?我们也要骑马吗?”
他不会骑马,爹也骑不了马,怎么办啊?
颜少卿又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辛父,安慰道:“你们不用,你们跟着林叔仍乘船去京城。到了京城,林叔会安排好你们的。”
辛槐顿时松了一口气,搂着辛李,单膝跪在辛父面前,安慰道:“爹,李,你们跟着林叔他们,放心的,没事的。我查完案子立马就来京城。”
到底是经过风浪的,辛父并未磨磨唧唧依依不舍,而是握着辛槐的手,挤出笑容安慰道:“你无须担心我们,你好好查案。”
辛槐笑了笑,又捏着辛李肉肉的脸颊,嘱咐道:“你是男子汉,要照顾好父亲和大姐,知道吗?不能让人欺负了大姐。”
见颜少卿辛槐真要回容州,真永犹豫了一下。
他如今对容州的案子是真没兴趣了,可他又曾经答应过会护着祁学子的。
如今祁学子出了事,他岂能不管?
最后,一咬牙,也带着人跟着颜少卿辛槐下了船。
一行人快马加鞭朝容州奔去。
乘船慢,骑马快,何况还是晴天,还是平坦的官道。
否则,胡家家丁也追不上他们的船。
每跑二十里,遇上驿站,颜少卿等人便停下休息片刻,换新马。
就这么一路奔驰,才过午时,便赶回了容州。
进了城,一行人直奔知州衙门。
胡青青正在衙门附近的茶铺焦急地等待着,见他们真的来了,顿时热流满面,扑了过去,搂着辛槐的胳膊便哭道:
“你们真的来了……”
“颜大人,真大公子,班头,你们你们真是太好了……”
她其实根本不抱希望的。
颜少卿他们都走了,还走了那么久了,若是旁人,肯定不会回来的。
可没想到,他们都回来了。
呜呜呜,好感人!
颜少卿不耐烦看她哭,沉声道:“把祁学子的事细细说来。”
胡青青也不是那等扭扭捏捏出了事只知道哭的女子。
她反而很是果决,否则也做不出,派家丁百里追船的事。
她擦了下眼泪,道:“颜大人,真大公子,班头,是这样的。昨日黄昏,大概酉时一刻,我还和祁学子在街上见过面。可分开后,没多久便听人说,他犯事了,他杀了他未婚妻,被官府抓了。我赶去衙门,见到他时,他已被打得奄奄一息。但即便如此,他也拒不认罪。我是相信他的。我们分开,到他未婚妻身死,中间不过两刻钟。两刻钟,我让家中和祁学子身高一样的家丁原路走过一次,只够他走到他未婚妻家门口。而且,还很吃力。就这点时间,哪够杀人?公堂上,我也听祁学子说了,他到的时候,便发现他的未婚妻已经死了。可陈知州不信他的话,用了大刑。我感觉此事不简单,只怕是郑家人报复他,这才斗胆派人去请三位……”
辛槐看着胡青青,夸赞道:“你做得很好。”
让和祁学子身高一样的家丁重走一遍到祁学子未婚妻家的路,很好的想法。
又道:“再详细点,具体到你见祁秀才的时间,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何时分开。”
胡青青想了想,擦了擦眼泪,又继续道:“昨日,我是在酉时一刻左右,天还未黑时,在文房四宝一条街见到的祁学子。见了我,他拦下我,说是要还我银子。班头,就是上回我们在他那里买了字画的事。他说那些字画不值什么钱,要退我们银子。我自然不肯要,还说,他字写得好,画得也好,等他中了举人,中了状元,他的字画何止那些碎银?见我是真喜欢他的字画,祁学子便去附近一家叫宝书斋的文房四宝店,借了笔墨……哦,对了,我看到他时,他才从那家店出来,好像在那家店买了纸。他手中有纸,因此,只借了笔墨,给我又写了一幅字,一幅画,说是送给我和班头的。从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