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审案,便是如颜少卿这般直接粗暴。
像循循善诱,步步为营什么的,也只有辛槐会这么做,别的人可没这个耐心。
可这张刘氏,面对颜少卿的直接质问,先是哭得凄凄惨惨戚戚,我见犹怜。
见颜少卿无动于衷,又哭哭啼啼喊冤,叫着喊着要去陪张大强。
在颜少卿眼中,没有男女丑美,只有苦主嫌犯和证人。
张刘氏再漂亮,胸再大,哭得再我见犹怜,他心中也未起半点波澜。
见张刘氏不招,同样大刑伺候。
狱卒拿着沾水的鞭子,先在柱子上狠狠抽了一下。
抽得柱子都抖了一下。
辛槐提醒道:“张刘氏,你一个女子,细皮嫩肉的,可要想好了。若是此刻招了,便可以免了一顿鞭打。若是不招,等鞭子打下去,那可是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张刘氏看了眼那鞭子,哆哆嗦嗦,明显是怕的。可最终,还是闭上眼睛,楚楚可怜地道:
“妾身与老爷夫妻情深,并未做大人口中那等十恶不赦之事。便是打死妾身,妾身也未做过。大人这般冤枉妾身,妾身还不如跟着老爷去了……”
颜少卿冷笑一声,大手一挥。
打!
辛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拦。
不是他心狠,而是他心中已有了猜测。
沾水的鞭子打起来,那叫一个痛。
何况还是张刘氏这等细皮嫩肉的妇人。
张刘氏痛得惨叫连连,可就是不招,看向颜少卿的目光中满是阴毒和不屑。
不过,这阴毒和不屑,也是一闪而过,颜少卿根本没发现,只有一直盯着她仔细观察的辛槐看到了。
辛槐越发感觉,这妇人不简单。
若张大强真是张武张刘氏杀的,那主犯只怕是张刘氏这妇人。
同张武一样,即使打得奄奄一息,张刘氏也不招。
颜少卿冷哼一声,手一甩,走了。
看着气势汹汹,其实如一只斗败的孔雀。
眼中都是挫折。
辛槐跟着往外走去,都走出门了,又突然回来看向张刘氏。
然后,对上这妇人冷笑带着不屑的目光。
见辛槐看过来,张刘氏也不慌,缓缓别开眼睛。
这么得意?这是觉得衙门拿他们没办法?辛槐转回头,跟在颜少卿身后朝外头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面的院子,颜少卿站在院子中间,脸色阴沉。
这么嘴硬抗打的嫌犯,他还真没遇过几个。
难道凶手真不是张武张刘氏?
可不是他们,又是何人?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两人……
见他一脸的杀气,弱鸡辛槐根本不敢靠近。
离得远远地站着。
站了片刻,他又不着痕迹地朝通往二院小花园的小门那边撤去。
胡青青在那里向他招手。
终于挪到了小门边,辛槐被胡青青一把抓着衣裳前襟,扯到了小花园里。
“放放放手……”
事情太过突然,辛槐没做心理准备,差点被胡青青扯了个狗啃屎。
胡青青放了手,看着他小脸煞白,弱不禁风,气喘吁吁的小模样,“噗嗤”一声笑道:
“你也太虚了吧?”
辛槐:“……”
你才虚呢!能说男人虚吗?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粗鲁,像什么样子?
小心嫁不出去!
他正恼火着呢!突然,一根热气腾腾油滋滋金黄的大鸡腿怼到他嘴边。
“给!知道你虚,专门给你补补的。”
鼻尖闻着那香喷喷的鸡腿,辛槐口水不争气地肆虐着,若不是他合着嘴,只怕要溢出来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不要脸地接过鸡腿,不再在意鸡腿的前主人方才说他虚的事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就是一句虚吗?有什么可在意的?
咬了一口。
妈呀!这也太香了。
辛槐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鸡腿了。
在现代世界吃鸡的经历不算。
那里都是饲料养的菜鸡,味道哪比得上这个世界的土鸡呢?
咬了好几口,等肚子里的馋虫不闹腾了,他才停下嘴,看向胡青青。
这大小姐,今日仍是盛装打扮。
一身淡紫罗裙,漂亮的脸蛋上还抹了胭脂,青春靓丽。
他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我什么事?”
胡青青笑眯眯地道:“就想知道案子查得如何了?听说你们抓了两位苦主。怎么,他们就是凶手?招了吗?签字画押了吗?”
辛槐还未回答,她又自说自话道:“看颜大人脸色那么难看,应该是没审出结果吧?”
辛槐又狠狠咬了口大鸡腿,细嚼慢咽。
见他只知道吃,不说话,胡青青急了。
“你吃东西怎比姑娘家的还要慢?”
辛槐心中很是无奈。
真不是他娘,而是他这身体虚得很。
若是面食还无碍,若是肉食,必须得细嚼慢咽。否则,消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