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辛槐问道:“大人,那什么样的事算犯事?”
颜少卿道:“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偷蒙拐骗,造反。”
辛槐再问:“若在街上要吃要喝要铜钱,算吗?”
颜少卿看着他:“涉案金额多少?一次性上了五百铜钱以上才算。”
算了,辛槐不问了,跟赵四嘱咐了一番话,然后跟着脸色阴沉的颜少卿回了衙门。
证物没找到,但嫌犯仍要审的。
先审张武。
而结果,张武仍然嘴硬,就是不承认和张刘氏有奸情,不承认杀人的事。
颜少卿心中耐心尽失,招呼狱卒,拿沾水的鞭子对着张武就是一顿抽。
辛槐要拦,但想了想,算了。
颜少卿明显憋了一肚子火,不让这厮出这口气,只怕要把气撒他身上了。
是别人挨鞭子,还是他挨鞭子这两个选项上,他当然选别人挨鞭子。
他又不是圣母,没那么傻、逼。
结果,一顿狠抽,打得张武惨叫连连,可这厮仍不招。
这下,颜少卿也束手无策了。
辛槐只得道:“大人,既然他这边审不出什么,那我们去张刘氏那边试试……”
张武痛得发红的眼中,目光闪烁了一下,但什么都未说。
出了审讯张武的耳房,赵四回来了。
“大人,小的打探清楚了,那蔡氏是个寡妇,丈夫死了有两年了。头一年,整日哭哭啼啼,很是悲惨。近一年,突然好了,头上包着白布巾,时常去附近邻居家,劝人入教。也时常有人去她家。去她家的有包白头巾的,也有不包的。”
颜少卿对蔡氏已没了兴趣。
辛槐却问道:“那些人里面有张刘氏吗?”
赵四点头:“有。张刘氏长得好看,邻居格外记得。”
辛槐又问:“张刘氏去找蔡氏的时候包白头巾吗?”
赵四摇头。
辛槐又问:“找蔡氏的那些人里还有比较独特的吗?”
赵四想了想,点头道:“蔡氏的一位邻居说,有一次见一男子去找过蔡氏,两人举止颇为亲密。”
辛槐精神顿时一振,问道:“那男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
颜少卿这才有了点兴趣,张耳听着。
赵四道:“那邻居说,那男人应该也是白莲教的,偶然听一位白莲教徒喊他香主。也听那蔡氏喊他秦郎,二十多岁,长得高大俊朗,美男子一个。”
不是张武!颜少卿再次没了兴趣,冷哼一声,朝关押张刘氏的耳房走去。
辛槐笑了笑:“多谢捕头。”
可赵四拉着他,忧心忡忡地道:“辛槐,颜大人刚刚是冲我冷笑吗?”
辛槐连忙安慰他:“不是不是,捕头你尽管放心,没事的……”
说完,小跑着跟上了颜少卿。
进去之前,他壮着胆子厚着脸皮和颜少卿商量道:
“大人,能否让我审张刘氏?”
颜少卿剑眉微皱,问道:“为何?”
辛槐抬头看着面前高大英俊,但眼神锐利神色冷冽的年轻男人,耐心解释道:
“像张刘氏这等妇人,得来软的,让她放下心理防御。而大人……”
大人这般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张刘氏只会高高筑起心理防卫。
他的话,颜少卿听懂了,冷眼看着他:
“好,给你一个机会。”
今日处处受挫,颜少卿憋了一肚子火,对辛槐那一点点好印象,没剩多少了。
不过,他还是愿意再给辛槐一个机会的。
毕竟,他除了动刑这个法子,也束手无策了。
颜少卿的不耐,辛槐哪能看不出来?
连忙拱手道:“多谢大人。”
他脸上挂着笑,心里骂着颜少卿。
呸!若不是为了那十两银子,小爷才不会受你这鸟气呢!
等进了张刘氏的牢房,辛槐脸上立马换上和煦的笑容,温和地拉着家常:
“张夫人,和张大强成亲几年了?”
“听说张大强一直想再要个儿子……”
“听说张大强脾气不怎么好,张夫人必定受了不少气吧?”
……
辛槐站在女性,站在妻子的角度说了一堆善解人意的话,可没想,这张刘氏,看着柔弱,说话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她看辛槐的眼神,不经意间竟然闪过一丝不屑。
正好被辛槐捕捉到了。
辛槐沉默着。
这女人看着娇娇弱弱,只怕不简单。
于是,他改变策略,道:
“张夫人,你的难处,我能理解。不过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别看张武对你信誓旦旦,但不一定靠得住。听说,他在外头有个相好的……”
颜少卿瞟了眼辛槐。
有这事吗?
可张刘氏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只摇头道:“妾身和大少爷并无瓜葛。妾身不知大人在说甚。”
可方才她听到辛槐说张武在外头有个相好时,眼中分明再次快速地闪过一丝不屑。
辛槐沉默一秒,又继续道:“张夫人,我知道你对张武一往情深,可他对你却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