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妤,这一次不再用力箍着,温柔许多。
他哪里舍得沈聆妤痛?连行房这样的事,都因为担心疼,他忍了又忍,一点一点循序渐进。
他以不曾真正了解过女子生产的疼痛。今日只是在外面听了听所谓的顺利产程,都吓得手脚冰凉。沈聆妤受过太多苦太过痛,身量也过分娇。他不能去象沈聆妤受这份罪。
谢观忽然很庆幸,庆幸沈聆妤自己准备了避子丹不愿意生育。
他不敢象沈聆妤疼成这样,他说不定会发疯地掐死那个孩子。
不,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迁怒会恨。
“实也没有那么疼的……”沈聆妤笨拙地安慰谢观。只是这话实在可信度不高,连自己也不信。
谢观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回到寝屋,沈聆妤去沐浴时,谢观去了一趟太医院,一碗汤药灌下去,绝了自己的生育能力。
谢观回到寝屋,沈聆妤趴在桌上睡着了。在等他回来。听见脚步声,沈聆妤迷糊地睁眼,软软唤一声“允霁”。
谢观微笑着俯首,将吻落在迷离的眼睛上,再弯腰将抱起来,送去床榻。
两个人相拥而眠,谢观将沈聆妤拥进怀里,如珍似宝地凝望着。
与此同时,远在清元庄的丹娘正在敲着算盘,和莲对账。马上要过年了,在核算最后的账目到很晚。
夜深了,丹娘终于算账,软绵绵打了个哈欠,提裙上楼回寝屋。太晚了,也没点灯,直接往床榻走。躺在床上的时候,丹娘才发现身边有人。
哭笑不得:“谢云,你怎么又来了。”
谢云翻了个身抱住,将脸埋进颈窝,懒声:“陪我回京过年吧。”
丹娘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谢云在的颈侧蹭了蹭,唇角带笑。
除夕那一日中午,谢云便带着丹娘和康康进宫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产的缘故,康康至今还不会说话。谢云曾担忧过,寻太医诊治过,得知他声带没有问题,只是发育慢些会晚些说话,谢云这才放心。
颂活泼嘴甜,康康安静不会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沈聆妤每次看见康康,总是会起颂。
沈聆妤将颂放在膝上,掰着橘子给他吃。
丹娘坐在对面,时不时拿几颗蜜饯来吃。沈聆妤后知后觉,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丹娘的腹部。
丹娘揉了揉额角,有些苦恼地点头默认。
沈聆妤立刻说:“恭喜。”
丹娘妩柔一笑。
谢观和谢云一边说话一边迈进花厅,沈聆妤把膝上的康康放下来,站起身。
康康手抓着两瓣橘子,他还不懂为什么被放下来。他仰着脸看了看沈聆妤,顺着的视线望向门口。
他走三步停两步慢吞吞地挪到谢观和谢云身,丢了手里被抓烂的橘子瓣,用黏糊糊脏兮兮的手攥住谢观的衣角。
“爹爹。”
奶声奶的童言,一下子打断了屋内大人们的谈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过来,惊讶地望向康康。
康康什么也不懂。他仰着脸望着谢观,再哼哼唧唧喊一声爹爹。
谢云最先回过神来,笑出声来。
当初为了哄丹娘生下康康,他曾说:“我与七哥同祖却不同父。他有他的后要延,我有我的后要延。日后他纵有无数个孩子,也不会有哪个喊我父亲。”
没到最后是他的子喊谢观父亲……
事难料啊。
谢观低头看着康康一会,突然说:“八,你把康康给我吧。”
谢云抬眼,发现谢观神很认真。
谢观拍了拍谢云的肩,诚恳道:“多谢。”
谢云有点懵。他还没答应啊!
谢观却已转头:“魏学海,快拟旨!”
谢观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满朝文武终于不用再催他生孩子了,这烫手山芋般的皇位总算抓到继承人了。
他愉悦地低头看着康康。
再忍十年多,他就可以撂担子不干了!
这明君还是应该扔给正直人!
月牙从外面进来,弯着一双月牙眼:“该往殿去了。”
今日除夕,宫中有宴。
谢观还沉浸在抓到皇位继承人的喜悦中,对除夕宴兴致缺缺,他已经始畅该抓谁进宫给康康当老师将他培养成像八那样的正派人了……
谢观正兴奋地计划着,忽看见身侧的沈聆妤起身。
沈聆妤对他柔柔一笑,转身离席。当再出现时,却是穿着舞衣立在圆台上。
这是沈聆妤给谢观的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