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项阳曜,项阳曜脸上的表情却很淡然,并没有一丝惧,更无悔。
“只过事出有因,”沈聆妤再温声,“刘良枥作恶在先,项阳曜又护家心急冲动作案。”
沈聆妤沉吟了片刻,:“刘良枥既然已经身死,也算自食恶果。项阳曜蔑视王法自行报复,又身为右丞知法犯法引出的导向来,现解去右丞一职,贬为庶。”
项阳曜跪下行礼:“庶民项阳曜领罚,谢陛下和皇后娘娘宽宥。”
项老爷松了口气。能够保全儿子的性命自然是大事。至于贬为庶民?项阳曜这右丞本来就是一步步挣回来的,自他了右丞,家里每日都是提心吊胆。
刘家心有甘,可是又敢发作。刘家自然是想项阳曜偿命,可皇后娘娘已经判了案……他们将目光落在逗狗子的陛下身上,再把目光挪回来。
罢了……陛下下的旨,皇后娘娘可以劝服陛下收回命。皇后娘娘下过的命令,陛下就未驳回过……
刘家转念一想,项家没什么背景,项阳曜没了官职,想私下报复那还容易?比如……
刘家正气愤地思索着,沈聆妤再次开口打断他们的思绪。
沈聆妤正色了些,沉声:“刘良骥,你身为陛下左膀右臂,理向满朝文武百官有表率之用。胞弟丧命,你的痛心疾首,本宫很是理解。可是问缘由,只凭一腔气愤行事真的合适吗?”
沈聆妤没有给他回应的机会,再望向刘家老爷,:“子教父之过。刘良枥今日行径实非君子之行,让本宫有些对刘家的家规家风生出些奇来。”
刘老爷一惊,冷汗直接沁了满背。他噗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老夫教子严,归家之后重制家规,严格管教子孙晚辈!”
沈聆妤的面颊上这才重新浮现温和的浅笑,她轻颔首,:“你既解甲,便罚俸了,就罚你向百姓施粮布粥,广结善因。”
“是!”刘姥爷立刻应声。
谢观这才抬眼,将目光怀里的那只小狗身上移开,打量着身边的沈聆妤。
刘项两家都领了罚退下,沈聆妤这才转眸望向谢观,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谢观说:“你越来越像皇后了。”
这已经是谢观第一次这样说了。沈聆妤也太懂他说这话的含义,她想了想,说:“我也知别皇后是什么样子,尽量去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了。我是觉得……身在高处,每一个决定未必能够完全心。今日之事,夺了项阳曜的右丞之职无关紧,反正也早晚拿回来。只是思量右丞选变得更急迫了。至于刘家,也得敲打一番,能让刘良骥为第二个秦斌蔚。你将他们晾在这里,自己出去了,也是存着晾一晾刘良骥的意思吧?”
谢观目光定定地望着沈聆妤,没说话。也知他有没有在听沈聆妤说的内容。
沈聆妤将鬓间垂下来的鬓发掖到耳后,问:“陛下是觉得我多事了吗?”
“是。”谢观将怀里那只小狗放在沈聆妤的腿上。他说:“我只是有些疑惑。”
谢观说:“以前觉得你像个冬日的小太阳,一张小圆脸永远带笑。每次见了都想将摁到床上,在你那张爱笑的小圆脸上亲来亲去。”
沈聆妤立刻皱了眉。殿内还有宫呢!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谢观熟视无睹沈聆妤警告的目光,继续说下去:“后来你变个瘸子,整日病恹恹坐在窗前发呆,一点生气也没有,像个活死。可我觉得你发呆的样子也看,还是想亲你。”
沈聆妤知眼神阻止谢观闭嘴已经没用了,她直接说出来:“陛下,您是是又吃酒了?”
谢观继续说:“现在,你变得温柔端庄沉稳冷静,又满心朝政,我还是想……”
沈聆妤直接将腿上的那只小狗重新重重放在谢观的腿上,打断他的话:“塞给我一只狗子干什么?”
“逗你开心啊。”谢观说得一本正经,“挑了很久,就这只最可爱。”
他重新将这只小狗放在沈聆妤的腿上,说:“来,给咱们闺起个名儿。”
沈聆妤将脸偏到另一边,又把腿上的小狗塞还给他,想理他。
谢观突然想起月牙来,他恍然:“对了,咱们有个闺了,月牙儿,那小儿是叫星星还是太阳?”
被送来送去的小狗,抬着看看沈聆妤,再看看谢观,委屈地嗷呜一声,耷拉着耳朵。
听见小狗的叫声,沈聆妤这才转眸望过来。她伸手捏了捏小狗耷拉着的耳朵,说:“叫‘气死了’。”
“吧?死字吉利。”谢观伸手拽了拽小狗的另一只耳朵。
“气昏了!”沈聆妤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