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悄然变化的心思,这份揣摩上意的能力,委实了得。
陈青兕自是不知因为武皇后的提醒,只以为许敬宗靠的是自身的能力。
下了朝,许敬宗叫住了陈青兕。
“陈侍郎!”
“许相公!”
陈青兕作揖行礼。
许敬宗道:“你我同路,一并上值?”
陈青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是同路,不过是皇宫到皇城的距离而已。
“今日之事,许某承让了。”
陈青兕叹服道:“即便知道许相公手段了得,但见相公出手,还是让人佩服。”
许敬宗眯眼笑道:“彼此彼此,总不能让陈侍郎专美于前。”
≈t;divcassntentadv≈gt;此次他最想争取的是雍州司马,身为庙堂最老的臣子,他对于庙堂的掌控当下已无人可比。如果能够让自己的亲信,取得雍州司马之位,掌控京畿境内的武候、不良人,将庙堂之外民间的风向也掌握在手中,内外兼修,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许敬宗一直将心思放在任雅相、卢承庆身上,将他们视为对手。
倒不是轻陈青兕,实在是陈青兕手上没人
哪料他竟直接拉拢了张大安,将张大安推了上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雍州司马输了一筹,礼部侍郎自然不愿意输了。
陈青兕很客气的道:“都是为陛下效力,何分彼此。”
许敬宗点头道:“说得在理,都是为陛下效力,都一样。”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出了皇宫。
许敬宗去他的议事厅,陈青兕则走向了兵部。
陈青兕自是知道许敬宗的意思,是向自己透露对这个礼部侍郎,势在必得。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陈青兕默念了句,回到了兵部,将自己手上的事情处理妥当。
不管外边的事情多复杂,陈青兕都秉承一个态度,不管事情轻重缓急,都得将自己手上的事情完成,然后再去干别的事情。
自己兵部的事情没有完成,即便天塌下来,也得让高个顶上一顶。
陈青兕埋头处理手上的事物,突然屋外的护卫来报:“折冲都尉席君买求见。”
陈青兕放下手上的笔,大笑着快步走出大堂,果然屋外站着的正是阔别多年的席君买。
席君买依旧如故,身形壮硕如牛,已是寒冷的冬季,但他只是穿着两层秋衣,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炯炯有神的虎目透着激动幸喜。
“见过陈侍郎!”
席君买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只是大声喊出了五个字,然后深深作揖。
他是在贞观十八年被调到江南的,现在是显庆五年末,两者相隔了十六年
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六年?
若不是陈青兕的出现,席君买甚至以为自己要在江南了此残生,郁郁而终。
哪里想到竟真有奇迹出现。
十六年后,自己竟然再度来到了长安,还能够上阵杀敌,在战场上体现自己的价值。
只是念及于此,席君买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如他这样的虎将猛将,根本就不怕死,就怕碌碌无为的死去,能够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之上,反而是一种荣耀。
“不必多礼!”
陈青兕将席君买扶了起来,正想拉他进屋叙旧,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可去拜会过姜尚书?”
席君买摇头道:“还没有,入了京,就直奔陈侍郎这里来了,没顾得上其他。”
对于是谁帮自己说话,席君买是分得清的。
陈青兕拉着他道:“有长有序,我们先去拜会姜尚书,然后再坐下来细谈。”
席君买现在最听的就是陈青兕的话,毫不犹豫就应承下来。
两人一起见了姜恪。
姜恪已经知道了席君买从江南赶来的消息,本来对于席君买直接去见陈青兕还是有点微词的。
尽管这兵部,陈青兕的才略出众,说的话略微好使一些,但兵部尚书终究是他。
当下他没有争权之心,但要的却是一个体面。
如果真混到连体面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但随着陈青兕拉着席君买过来拜访,这体面有了,心中的微词也消散了,热情的让两人入座。
彼此寒暄了几句,姜恪便让陈青兕好好招待席君买,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不能久陪。
陈青兕这才领着席君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署与之细谈。
席君买对陈青兕是千恩万谢,兵部的公文中已经说明了情况,他拍着胸口说道:“陈侍郎放心,席某自小就生活在吐谷浑的边境,那个时候,吐谷浑与朝廷关系不睦,边境也不太平,生活清苦。就靠微薄的军饷,难以维持生计。我等亲朋好友就想着入吐谷浑境内杀贼,以此获取军功养活自身,对于吐谷浑的地形情况很是了解。不论是守土,还是杀贼,席某都有信心让贼人有来无回。”
席君买因为过于激动,将胸口敲的砰砰响。
陈青兕给他降了降火道:“席都尉,先别高兴的太早,此事还未定论。”
席君买脸瞬间垮了下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