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存在在那里,不知所起,无法消除。
此刻听着鸟束零太兴奋的话语,齐木楠雄心里的肿块又长大了一点。
“你捂心干什么?”鸟束零太好奇地问。
“没什么。”齐木楠雄道,“过几天就好。”
他笃定这只不过是樗萤乍然离开引起的客观不适应,就像被蚊子叮咬,是身体自己起的反应,与他的心情无关。
他也不会想念樗萤。过几天就好。
似乎冥冥之中真有一股力量在给齐木楠雄创造恢复平静生活的机会,随后的几天里,齐木楠雄再也没看见樗萤。
樗萤很喜欢学校,他知道。在齐木家的时候,她总是比他更早地来到门口,准备出发上学。
住进鸟束零太的寺庙之后,她倒是一次都没来过学校。
齐木楠雄只看见鸟束零太的精神头一天比一天高涨,听到他心里一分钟里念了八百遍樗萤多可爱,并不见他身边带着樗萤。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齐木?”上体育课的时候,鸟束零太正做准备活动,忽然觉得脸上有种被放大镜聚焦的感觉,抬头便对上齐木楠雄不愠不火的目光。
“我没有看你。”齐木楠雄道。
鸟束零太于是低下头去。
过一会儿,他忍不住了,又抬起脑袋:“你分明就是看我!”
那视线聚焦到他脸都快着火了。
他眉毛一挑:“你是不是想要知道樗萤的情况?”
“没有。”齐木楠雄面无表情。
他表明没兴趣,鸟束零太却偏要告诉他。
“她在我那里过得可好了!”鸟束零太道,“吃得也很好,也很开心,昨天我给她讲幽灵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
齐木楠雄闻言,缓慢地收回目光,不置一词。
须臾,他道:“我没有在问你这些。”遂起身离开。
“别走哇。”鸟束零太意犹未尽,“我也就能和你说说这些了!”
他跟别人说他和樗萤的故事,别人都不信,拥有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美少女的幸福在于此,遗憾也在于此。
“三班开始跑步了。”鸟束零太随即听见同学道,“三班那个齐木跑得好快!奇怪了,他平时也这个速度吗,怎么从来没注意?”
鸟束零太知道齐木楠雄从来都很注意掩饰自己的超能力,只会争当中流,不由好奇地朝齐木楠雄望去,却只看见齐木楠雄把毛巾兜在头上缓步离开的背影。
鸟束零太生出一丝荒谬的想法:齐木该不会因为听了樗萤在他家过得很开心,心里不舒服吧?
他很快自我否决:怎么可能,那可是齐木耶!齐木才不在乎这些。
齐木楠雄今天没有和同学去吃拉面,也不用做值日,比平时更早回到家。
“饭还没有开始做,小楠先吃点心吧?”久留美妈妈一边系围裙一边道。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盘蛋糕,放到齐木楠雄跟前,又道:“冰箱里有个草莓果冻,是小楠买的吗?要不要一起吃了?”
齐木楠雄看着久留美妈妈手里的果冻,想起这个果冻是樗萤中了彩票给他买咖啡果冻那天,他给她买的。
他买了两个,她舍不得全吃完,留下一个,说等过几天再吃。
结果没能吃上,走的时候也忘记带走。
齐木楠雄垂眸看着桌面,缓缓道:“不用,放在那里。”
久留美妈妈见状,好奇道:“小楠,你在担心吗?”
齐木楠雄道:“什么。”
“这几天,你看起来跟从前一样,可是说话或者吃饭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走神一两秒。”久留美道,“你在担心什么?”
齐木楠雄睫毛一颤。
那生长在心里的肿块一瞬间有了名字,原来叫做担心。
出乎他的意料,不见樗萤这几天,肿块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有存在感,甚至开始一反常态带来微微的不适,刚才看见草莓果冻时,心里就有点闷闷。
原来如此。
齐木楠雄平静地想,因为他是一个人,对樗萤有着人道主义关怀,所以会担心她。
不知道她在鸟束家,是不是跟在他家一样制造一些让人难以应付的麻烦。
“我睡一下。”齐木楠雄对久留美妈妈道。
他没有吃点心,瞬移上了楼,和衣躺在床上。
周围十分安静。樗萤不在之后,他的房间一向都是如此安静。
齐木楠雄望了一下天花板,忽然打开千里眼。
几天不见,他终于再一次见到樗萤。
只见那乌发雪肤、粉颊水嫩的少女坐在蒲团上,跟刚放学回家的鸟束零太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