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萤今天穿了可爱的牛仔背带裤, 黑发梳成两条高高的马尾辫,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卷弯发尾,弯弯绕绕的发缕很是好看。
她盘腿坐着,盯着鸟束零太买的糖糕, 还没吃呢, 糖糕的甜蜜已经滋润到她眼里, 望着人的目光都透着轻巧明快的甜度。
果然, 无论看多少次, 都会觉得樗萤好美好可爱。
鸟束零太陶醉在她软乎乎的目光里, 拿了糖糕喂她, 樗萤不要,接过来自己吃。
在齐木家,樗萤倒是时常过着饭来张口的生活, 看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喂饭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消遣,与他那种没有激情的服务态度相比, 鸟束零太无疑是热切的、积极的、心甘情愿的, 樗萤却一次也没有要鸟束零太喂东西。
“喜欢吗?”鸟束零太道。
樗萤吃着甜甜的零食, 弯眸:“嗯嗯!”
于是鸟束零太的这一整天都因为找到了让樗萤吃得开心的食物而变得有意义起来。
神啊, 他心里流着泪想,感谢你送给我人生的太阳。
他悄悄往樗萤跟前凑近一点儿,再凑近一点儿,终于在她跟前也盘腿坐了下来, 专心致志看她吃东西。
鸟束零太虽然是个满脑子涩涩的男生, 但无论再怎么涩涩,他的眼眸始终神奇地透着真诚和清澈, 加之面对的是樗萤, 他光顾着看她, 全然忘了胡思乱想,睫毛在眼下扫落的阴翳便显出两分温柔。
安然相对的少年少女,他看着她笑,画面显得那样温馨。
齐木楠雄瞳环晃了一下,想是千里眼用得太久,眼眶有些发涩。
情况已经确认了,樗萤过得很好,没有惹麻烦,处处滋润。
他的担心也根本匪夷所思站不住脚——又不是樗萤的谁,凭什么担心,又凭什么自作主张地窥探。
不用再关注她了。齐木楠雄这么想。
但不知为什么,心里的肿块没有消下去,淤塞之感反倒越发强烈。
他又一次平静地把手放在心口,感觉身体在无病呻I吟,决定关掉千里眼真的睡上一觉。
然而,阖眸收回视线的前一秒,齐木楠雄听见樗萤问鸟束零太:“楠雄今天好吗?”
预备关掉的千里眼又定格在她脸上。
“他好得很!”鸟束零太不假思索,“他还想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
樗萤听见这话,把嘴角撇下去,不要吃糖糕了。
纤巧的指尖将那糯叽叽的点心拈了拈,她慢吞吞道:“他才不会想知道我过得怎样。”
鸟束零太想反对,但仔细一想齐木楠雄倒真没说过关心樗萤,不过是他自己的解读。
齐木关心樗萤,对他又没好处。瞧,这个话题刚开,樗萤已经在郁闷了。
鸟束零太顺着樗萤的话道:“对,其实他一点都不在乎。”
但不知怎的,他话毕,樗萤好像更加不乐,抱腿缩成一团,郁闷地把脑袋侧枕在膝盖上。
这副蔫哒哒的模样,齐木楠雄很熟悉。每每有不遂心的事,她都会这么样,像当初她求他给烧洗澡水不得,独自坐在浴室门口,也是这种表情。
僵持再三,最终他都会顺她的意。不管是烧洗澡水,开电视,买草莓果冻,还是别的事。
浑然不觉里,竟妥协了这么多次。
齐木楠雄想着前事,忽然听见身后久留美妈妈道:“小楠?”
他倏然闭眼,视野里只剩下黑暗,没有樗萤。
齐木楠雄转过头去,久留美妈妈笑着道:“吃饭啦!”
他沉默两秒,应了声是,安静地下楼,安静地用餐。
饭后,妈妈表示家里的餐巾纸不够用,他出门去跑了个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什么都不在意。
然而到了晚上,在盯着同一页书出神许久之后,齐木楠雄又一次打开千里眼。
鸟束零太又在给樗萤讲幽灵故事。
并不像他跟齐木楠雄标榜的,“樗萤听得津津有味”,事实上樗萤有点害怕,因为这次他讲的是真的幽灵。
“这个地方真的有很多幽灵吗?”樗萤问。
鸟束零太抬眼看看周围,哽了一下,道:“……没有。”
樗萤道:“我不信。”
看他的表情就不像。
其实,樗萤不信归不信,鸟束零太要是坚持说没有,她也就自欺欺人放下心来。
但鸟束零太对着樗萤说谎良心很受谴责,已经说了一次善意的谎言,见樗萤不信,老老实实道:“好吧,很多。”
樗萤身子一僵:“很多是多少?”
“十村八店的都在这里了。”鸟束零太道。
附近的幽灵们听说鸟束零太收留了个顶顶漂亮的小姑娘,都跑过来看,把整个房间挤得水泄不通,害他站立得都有点局促。
樗萤自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