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主动发起进攻,不可,万万不可啊!”有宋戈麾下的将领,在听过陈牧之的话之后,当场惊呼。
“两位殿下三思,宋将军三思啊,紫月宗的兵力在我军之上,实力也在我军之上,这小半年来,一直都是压着咱们打的。”
“虽说我们现在组建了青锋营,但区区一营人马,在十多万大军面前,不值一提。”
“当做一支奇兵,在关键时刻兴许能发挥奇效,但要正面冲锋,必是有去无回,徒增伤亡。”
随后又有人七嘴八舌的陈清利害,这些简单的道理,别说那些武将。
就是吴泰这些个文官,经过几个月的耳濡目染,如今也全都门儿清。
听到陈牧之那么讲,一个个也是眉头大皱,只不过底气不足,没敢随便发言。
“本王今日是来宣布命令,通知你们的,而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陈牧之站在主座前的台阶上,俯视众人,言辞坚决。
主动进攻是他提出来的,不是他不想再等,而是不能再等。
兰泽镇一行,不仅冒出一个实力恐怖的白堇,还让陈牧之看到叶尘也在背后搞小动作。
这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浑,两方大军交战,背后的利益纠葛,比他原本预计的还要乱。
由此,也让陈牧之意识到,再等下去,等不来战机,反倒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他们在等的同时,白堇在主动找机会刺杀他,叶尘在鼓动人围猎他,就连紫月宗都蠢蠢欲动是想要随时发起进攻。
这些仿佛一层层无形的网,将陈牧之裹在其中,直至网口收紧,图穷匕见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晚了。
所以,他现在必须干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将原本就浑的水搅得更浑,原本就乱的事,闹得更乱。
撕破那一张围困自己的网,杀出重围。
“依照往年的观测记录和经验来看,眼下曲湖只是初步封冻,湖面上好些地方,都还只是一层薄冰,恐怕无力支撑大军行进。”宋戈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上次质疑陈牧之,被陈牧之搞得灰头土脸,如今在陈牧之面前,说话不免矮一头,声音大不起来。
这的确是个难题,陈牧之稍作思索道:“先让大军动起来,严阵以待。我会带着青锋营,孤军深入,在冰面上踩出一条路。”
“是主动进攻,也是诱敌,我就不信,紫月宗会容忍我如此挑衅,届时他们势必也会派大军,踏上结冰的湖面。”
“两军同处一地,便再无地势之优劣,无天时之利弊,拼的只有手中的刀与弩,心里的血和勇。”
“我自信,我大陈的将士,比紫月宗的贼寇,不弱分毫!”
这番话听的宋戈这个老将都热血沸腾,再无疑议。
带着麾下一众将领离开,亲临前线指挥。
吴泰等人见状,也很有眼力劲的主动请缨,愿意组织郡内民夫,配合大军行动,干些运送粮草辎重的活。
对此,陈牧之也没意见。
很快营帐中,只剩下兄弟二人,陈牧之让钱卓将另外那匹白蹄乌牵来,打算送给老大,回头万一事态有个差池,跑路也跑的快一些。
陈宁有些爱不释手的摸着白蹄乌油光发亮的鬃毛,赞叹道:“好马啊,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知道小柳儿从小对宝刀良驹感兴趣,这匹白蹄乌和你的奔霄正好是一对,是你给她留的吧?”
“等回了皇都,你还是送给她吧!”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就算我不是大陈的太子,你会看着我死在你前面吗?”
陈牧之咬咬牙,万一有个好歹,他不会让老大死在他前面,老大也是一样的。
因此,这一战,谁都可以退,谁都可以逃,他们兄弟俩,不能也不会!
“放心去吧,我就在你身后看着你,要不是被太子这头衔拖累,必须留在后方,稳定军心。”
“我还真想和你并肩作战,不都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唉,说话咱家老子也真够沉得住气的。”陈宁给陈牧之送行。
一杆高三丈,系在一根长戈顶部的‘牧’字王旗递到陈牧之手上。
陈牧之手挽‘牧’字王旗,翻身上马,在他身后,青锋营两千人马,列阵以待。
其中背着口银色棺材的钱卓最亮眼,要不是胯下战马,也是惊心挑选出来的,还真的扛不住这分量。
临行前,老祖忍不住跳出来,拦在陈牧之面前,疑惑道:“真的不用老祖我跟你一起吗?”
他寻思着,陈牧之动用一次通玄印,只能维持两刻钟,此外的时间,他跟在陈牧之,也算对陈牧之有个保障。
“老祖有心了,不过,这一战,不容有失,老大的安危有蒙破保护,还请老祖照应宋戈一下。”
“我这边有秘密武器,老祖不必担心。”陈牧之指指钱卓背上的棺材说道。
陈盛峰半信半疑,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将钱卓背上的棺材打开,看看陈牧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出发!”
陈牧之手中王旗所指,大喝一声,斥退风雪。
带着青锋营从营门内呼啸而出,冲上山坡,向着纵横各有上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