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怀远还是施德高的长子了!
几名亲兵闻言,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施怀远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掳走自己父亲的小妾去拔萝卜,自然会注意避着些自己父亲的亲兵,不让他们看到。
施德高的这些亲兵自然不会见到施怀远。
施德高见此,心中忍不住一突,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踏马的,自己儿子不会出事了吧?
怀着凝重的心中,施德高掀开了帐帘,但大帐外的一幕,惊的他直接合不上嘴巴。
大帐外,整个清军大营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营帐被点燃,旗杆折断,大旗被火舌吞噬。
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到处可见狼狈奔逃的乱兵!
海面上,传来一阵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一发发烧的通红的炮弹如同一枚枚流星般,划破天际,向着清军的大营落来。
喊杀声,惨叫声构成一首令人心神震动的杀戮交响乐
施德高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水寨乱成这样,他很难再将兵力召集起来了!
若是召集不起来兵力,那他们又该如何抵抗明贼的突袭呢?
震天动地的炮击声中,明军的登陆部队杀入了清军水寨,开始有序的清缴水寨内的清军乱兵。
随着越来越多的明军完成登陆,冲进了清军水寨,琅岐屿上的清军水寨易手,就在眼前了。
而清军的抵抗也是开始越来越弱!
到了最后,几乎是仅剩一些清军将领的亲兵还在坚持厮杀,大量的绿营兵都已经向明军投降。
成建制的投降!
时间飞逝,海平面尽头,一轮红日先是露出一条小边,随即便一点点的跃出地平线。
天地间的黑暗开始随着金乌东升而缓缓消散!
地面上,琅岐屿的清军的抵抗,越是来到了最后的阶段。
施德高在自己儿子的那顶几乎被烧成白地的大帐内,找到了一具无头焦尸,根据尸体上残留的衣着判断,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虽然在同一顶大帐内,他还找到了自己那失踪的小妾。
但是,儿子身死所带来的悲伤,已经让施德高顾不得在意自己的小妾怎么会在自己儿子的帐内了。
施德高抱着自己儿子的无头尸体,发出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哀嚎。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失去了幼崽的狼王,愤怒和悲伤,反复折磨着施德高的神经。
“杀!”
“杀啊,杀光明贼,为怀远报仇!”
施德高放下了自己儿子的尸体,拔出腰间的佩刀,在几名亲卫的簇拥下,就想着涌入清军水寨内的明军杀去。
一名明军士卒刚用上了刺刀的火枪捅穿了一名负隅顽抗的清军的身体,抬头便看到施德高带着一队亲兵向自己杀来。
见此一幕,这名明军士卒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是选择挺起刺刀,主动向着施德高杀去。
“杀!狗鞑子,拿命来!”
因为这名明军士卒从对面的那群敌人的衣服和盔甲就能判断的出来,那是个大官。
因为在清军这边,绿营中的底层军官其实也是无甲的。
清廷的绿营兵中,能披甲的,最少也得是一个中层军官。
能让亲兵也跟着披甲的,那肯定是大官。
而清军的大官在大明这里,约等于土地,金银,婆娘,官职,爵位,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战争,很多时候打的就是一口气。
明军在战场上的连战连捷使得明军上下的士气相当的高昂,在面对清军时,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心理优势。
而这个心理优势,使得明军哪怕是面对有极大兵力优势的清军,也敢挺着刺刀冲上去厮杀。
当然了,这名明军士卒并非孤身一人。
在他身后,一名名袍泽也是挺起刺刀,向前冲去。
下一瞬间,双方便短兵相接了起来。
刺刀对大刀,刀刀见血。
锋利的刺刀贯穿棉甲,狠狠的扎如清军士卒的身体。
挥舞着的大刀砍在明军士卒的脖颈上,瞬间,明军士卒缺少防护的脖颈便被砍开了一个大口子,温热的鲜血瞬间燃烧了大半个身体。
厮杀越发激烈,短兵交接之下,明军和清军完全就是在换命。
但很快,随着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明军士卒越来越多,施德高一行人便走到了穷途末路上。
施德高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而作为代价,四周的地面上也是躺倒着不少明军士卒的尸体,以及或是放声惨叫,或是咬牙坚持着,等着医务兵救助的伤兵。
施德高的这些亲兵身手都不错,并且还都穿着棉甲,明军士卒在战场上火枪打空,来不及装填的情况下,想要拿下他们,也只能是拿命去换。
幸而,现在的明军并不缺乏拼刺刀的勇气!
PS:日万齐了,好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