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一抬手,“啪”地一声打开了林惠丰的手。
为了不闹出事端,林月乔并没有打伤林惠丰,只态度嚣张地对他说:“依照婚约,今日开始,我就是楚家的人了,爹爹想动我,得先征求我家人同意。”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林惠丰低头弯腰开始摸索手腕上的腕铃。
“冷静点,岳丈。”楚湛垂眸看着他慢吞吞地动作,态度散漫地警告:“我是手无寸铁登门提亲,这一品的法器,您老胆敢催动一回,依照王法,您死了都得白死。那样乔乔还得守孝年,妨碍我娶亲了,不合适,赶紧收起来。”
“你——”林惠丰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眼见着气都快喘不上来。
“老爷!”孙婷赶忙上前拦在女儿面前:“有话好好说!老爷,您别动怒,先去坐下歇一会儿,这事让我跟孩子们商量!”
林惠丰一肚子羞辱的话被堵在嗓子眼,气得眼前天旋地转。
他没想到楚湛居然敢用这个态度对他说话,这小傻子虽然屁事不懂,但小时候至少知道听长辈的话,从前是绝对不敢顶嘴的,不知今日是中了什么邪。
问题是,即便楚家这傻子不听话了,林惠丰还拿他没办法。
即便不是修行之人,他也很清楚沐霖大典魁首意味着什么。
如果楚湛真的敢跟他动手,林惠丰就是浑身系满一品法器,不一定来得及催动,他就得去阎王爷面前报道。
事情完全超出了林惠丰的掌控。
他很快冷静下来,转身坐回太师椅,先让妻子应对目前的状况。
对手换成孙婷后,林月乔和楚湛的满身戾气迅速消散。
双方终于有了点提亲的样子,各自落座,客客气气地交谈。
孙婷的谈判策略,是以“为阿乔将来考虑,你若是真待她好,就该放过她”的话术来绑架楚湛。
但这也已经被林月乔提前预料到了。
楚湛当场报出了自己“四千零十一两”的财力,充分展现养媳妇的能力。
孙婷又以“名声不好”为借口,让楚湛想想他那个罪臣父亲。
楚湛表示他姥姥姥爷的辈分比父亲大,所以名声应当以姥姥姥爷为准。
孙婷虽然态度温和,但半步都不肯退让,对着楚湛就是一通人情世故地教导。
听起来动之以情,但林月乔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嫌弃楚湛对林家的生意帮不上忙,两家结交这么多年,楚湛要是个君子,就该成人之美,把林月乔让给沈家。
楚湛说:“我跟乔乔的婚约是祖上定下的。”
他一说这话,林月乔就知道,他没词了。
大概是被孙婷绕进去了,觉得自己没理由纠缠,楚湛只好说出这句挡箭牌。
但孙婷敏锐的看出楚湛目光躲闪,她乘胜追击,又开始明着夸楚湛小时候对林月乔多好,不相信楚湛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楚湛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听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一旁的林月乔,已经彻底冷下脸。
她本来还抱一丝期望——得知楚湛目前的身家财力,母亲或许会放了她,不会像父亲那样一心拿她去沈家换生意前途。
而此刻,母亲的坚定神色,再一次让她认清现实。
就算孙婷爱她这个女儿,在母亲眼里,女人就是得为自家男人牺牲。
而林月乔绝对不会成为下一个孙婷,她不会为任何不爱她的人牺牲。
她决定彻底撕破脸,顺带气死父亲。
“哎……”林月乔面无表情地叹息一声,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一脸遗憾地开口:“就算楚湛哥哥想要成人之美,沈家恐怕也不会要我了。”
“你胡说什么?”林惠丰阴沉地开口:“前几日沈家还让你上门做客,还特地在票号给你开了户,显然是有结亲之意。”
“我那是骗你的,爹。”林月乔一抬眼,对林惠丰勾起唇角:“这些天我出门,都是去找楚湛哥哥玩了,我那一百颗灵石,现在就放在他府里,不信,你可以让院子里楚府的管家,去取来给您看看。”
林惠丰气得额角青筋凸起,但还是镇定地开口:“从今往后,爹一定对你严加看管,学宫你都别想去了。”
“可惜,太晚了。”林月乔一脸遗憾地抿嘴摇摇头:“实话跟您说吧,爹,我跟楚湛哥哥呢,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此言一出,林惠丰和孙婷的脸,一瞬间惨白。
“休得胡言乱语!”林惠丰拍案而起,指着林月乔怒不可遏:“这话是姑娘家能说得出口的?你究竟还要不要脸了!”
林月乔耸耸肩,转头看向楚湛,轻声说:“哥哥,我爹好像不太信我们有夫妻之实。”
楚湛已经敏锐察觉到林家老爷太太的杀气,他余光观察林惠丰表情,深吸一口气,双唇翕动,无声地问林月乔:“夫妻之食是什么?”
林月乔对他挤了挤眼睛,提醒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支持她说的所有话就行。
这是林月乔的杀手锏,但她没好意思提前跟楚湛提起,现在为了气死林惠丰,她决定豁出脸去。
领会了她要求配合的眼神,楚湛垂眸想了想,回过头,对林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