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遍了,不是说不准把问题扯到财物上嘛,我爹嫌少,你就说,‘婚约是祖宗定下的’,反正不论他说了什么你没想到的话,你就重复我教你的那句‘婚约是祖宗定下的’,其他意外状况全都交给我,反正我说什么你都支持我就行。”
楚湛神色颓丧地靠在椅背上,难得准确地表达出了心中的不满:“我不想派列祖列宗来帮我娶妻,这种事,最好能凭自己本事。”
林月乔噗嗤一笑。
楚湛不安地转头看她笑什么。
林月乔低头看向盒子里的坤灵扇,用指尖轻轻抚摸边缘,像冰玉一样的触感。
她抬眼看他:“我可以玩看看吗?”
楚湛点头。
她把折扇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
扇柄和扇叶都是银白色,但触感不像银质,手感很沉,摸起来很凉,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一样。
“这要怎么用呀?”她好奇。
“还没问。”楚湛说:“明日可以去学宫找找一品法器谱。”
林月乔点点头,用拿扇子的姿势右手持扇,对着自己缓缓一扇。
茶几另一侧的楚湛陡然出手,掌风撕裂空气,林月乔面门被突然爆发的猛烈灵气砸得往后一仰,脑勺砰地砸在椅背上。
“咚”的一声闷响,一根锋利的冰锥越过林月乔头顶,被楚湛的掌风推偏,竟生生砸穿了她身后一堵厚墙。
林月乔捂着自己后脑勺直起身时,手里的扇子已经被楚湛夺走合起来了。
她一脸茫然地转过头,就见楚湛脸色惨白,皱眉惊愕得几乎愤怒地望着她。
楚湛嗓音吓得有点发抖:“你扇自己作甚?”
林月乔后知后觉手脚发凉,反问:“七品以上的法器不是都要法咒才能催动的吗?这扇子不用?奇怪,我家的腕铃就得知道法咒才能催动呢,我爹娘没告诉我法咒怎么念,我长这么大都没催动过腕铃,为什么这扇子不用呀?”
楚湛低头闭上眼,缓缓长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后拿到法器可以先对着别处试一试。”
林月乔低头抚了抚衣摆,沉默片刻,小声问:“楚湛,你吓到了吗?”
楚湛闷声回答:“你说呢?”
林月乔转头看向他,轻声说:“我可以让你抱一下。”
小时候她不小心磕碰了,都会让他抱一下。
楚湛睁开眼,沉默片刻,“不用了,谢谢。”
林月乔把自己的那一百颗灵石交给管家赵寒,暂存在楚湛家里。
回到家,林惠丰果然问她盒子怎么没带回来,林月乔说灵石暂时存在沈家的票号里了。
林惠丰十分纳闷,但为了表现联姻的诚意,没有要求林月乔立即取回来。
几日之后,林惠丰没等到沈家的约见。
楚府的管家居然带着一队人马,把聘礼送进了林家外院。
紧接着,林惠丰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楚湛那个小傻子,居然真的依照婚约,如期上门提亲了。
林月乔此刻已经坐在了正院大堂。
上一世的此时此刻,她弟弟就跟猴子似的满院子乱窜,幸灾乐祸地跑去她厢房里说:“姐,你那个被抄家的未婚夫来接你了!”
但这一世,她弟弟并没有来给她“报喜”。
因为楚湛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退出沐霖大典决战后、籍籍无名、被抄家的楚家傻儿子。
她弟弟当然知道,沐霖大典魁首的地位,远超从前的“高官之子”。
和上一世一样,虽然林惠丰不打算答应楚家的提亲,但家丑不能外扬,他还是把楚湛放进内院正堂,关门打狗。
林惠丰并不在乎楚湛如今的仙门前途。
即便这一世的楚湛没有像上一世那样空手登门提亲,林惠丰见到楚湛的第一句话,仍旧是:“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面前?罪臣之子,我们这样清白人家,你只配跪着爬进我府里!”
好在,这类极度羞辱人格的话语,已经被林月乔提前跟楚湛演练过许多次。
所以,楚湛丝毫没显露出上一世无措羞耻的神色。
他吊儿郎当地扬着下巴,垂眸盯着太师椅里的林惠丰,说出林月乔教他的反击词:“哪条王法规定,罪臣之子要改为爬行?只有狗窝才需要爬进爬出吧?”
“你……你……放肆!”林惠丰气得比上一世早一炷香功夫蹦了起来,走到楚湛面前,指着他鼻子怒斥:“你敢骂岳丈是狗?这可是忤逆之罪!我现在就可以去衙门让官老爷打你五十大板!”
楚湛当场抱拳:“岳丈教训得极是,小婿失言了。”
林惠丰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赶忙回首改口:“谁是你岳丈!”
“不是岳丈,何来忤逆之罪?”林月乔站起身,走到楚湛身边,携手作战:“楚湛哥哥与我有祖上定下的婚约,今日他如约提亲,聘礼置办齐全,这才一进门,爹爹开口就让准女婿跪着爬进家门,这若是告进衙门,当杖一十。”
林惠丰完全没想到女儿胆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脸色一下子涨得发紫。
他毫不犹豫抬起手掌,狠狠挥向林月乔脸颊!
但他不过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林月乔干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