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阻拦,没有太大意义。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
“……是谁?”
“你们又是谁?”
胡彦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满脸的迷茫之色。
他这会儿比起之前还要狼狈上无数,偏偏看上去要顺眼了无数。
眉目打开,神情安详,没有了那股冲天怨气,整个人看起来都舒服了。
“怨气被耗尽了。”
陈阳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胡彦几眼,随即挪开了目光。
怨之一事,从来不在事,只在人。
怨气可以被消耗品,但导致怨气产生的心性,他这个个体却不会变化。
早晚一天,恢复如初。
“找我有事?”
陈阳问向高明。
高明点头,示意了一下,自有手下的捕快把胡彦拖走,他则陪在陈阳的身旁,低声说道:
“找到了。”
陈阳脚步一顿,面露喜色
:“在哪?”
高明为难地道:“现在还不知道。”
“嗯?”
陈阳疑惑不解,皱眉望去。
又是找到了,又是不知道。
这个高明胆儿肥了,敢耍他玩儿?
高明眉眼通透,立刻看出陈阳神情不对了,连忙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原来,他们没有找到那面邪镜,却找到了拥有邪镜的上一个主人。
那是一个中年书生,家中有老妻,有女儿。
老妻卧病在床近十年。
女儿待字闺中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中年书生本来给大户人家当教书先生,顺带着在市面上给人代写信、状纸为生。
老妻的病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根治不得,只能不断地用人参之类的大药顶着续命。
女儿马上要出嫁了,嫁妆本也是提前准备好的。
可是,这次龙门县遭到劫难,大户人家全家死绝,断了中年书生的主要收入。
街面上人少了很多,代写书信状纸的生意也做不得了。
老妻又犯了病,中年书生把女儿的嫁妆都卖了,才勉强将她救了回来。
现在,老妻要继续治病要花钱,给女儿重新添置嫁妆要花钱,一家人活下去,要花钱。
中年书生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捡到了一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