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
唐婉眨了眨眼睛,要是换了个人,换了个氛围,她简直想啐上一口,吐槽句我信你个毛鸡蛋呀。
但这话是古力说来,关系到勘察家里那几条无辜的人命,唐婉无比地希望,古力说的是真的。
“信?”
“我信你个鬼啊!”
络腮胡子暴怒,一个摆拳,直接将古力打得离地飞起,“嘭”地一声,撞在酒架上,碎了一地的伏特加。
这边冲突一起,古力手下人立刻躁动了起来,哪怕是被官方人员铐着,依然不住地挣扎,不住地咒骂。
“哈哈哈~~”
古力从碎酒瓶子堆里怕了起来,一身淋漓,一身的酒气,配上他血红色就没褪过的眼眸,仿佛是一个常年泡在酒缸里,随时可能喝死过去的醉鬼一样。
古力以手撑地,艰难地爬了起来。
不管是身上,脸上,还是以手支撑站起来的那一只手上,全扎满了碎玻璃,鲜血汩汩而出。
天知道,古力今天被多少次拿枪指着额头,还轮换了足足三种枪,额头都被枪口戳肿了,他都没有流一滴血。
这下,一流就是一摊。
古力大笑着:“可惜喽,可惜喽。”
没人知道他是在可惜酒,还是在可惜流
淌出来的鲜血,只见他低头在身上嘬着,将衣服上饮用饱的酒水和血水,一起喝下了肚子。
做完这些,他再抬头,对着络腮胡子咧嘴一笑。
唐婉露出不忍卒睹之色,别过了头去。
她清楚地看到,古力原本白生生的牙齿上,一缕缕鲜红在萦绕,像是刚刚撕咬过什么生肉一样。
古力,面对络腮胡子,张开了双臂,他的样子,像极了之前面对勘察时候。
在他对面,络腮胡子被他同事用力地抱住,这才没在正义感的驱使下,过去再接着暴揍古力。
看到古力摆出这个架势,络腮胡子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边上的胡渣男也松开了控制他的手臂。
“怎么,你还想也放放我儿子的视频吗?”
络腮胡子指着古力的鼻子,声色俱厉。
“你想多了。”
古力笑得和蔼可亲,丝毫不见张狂,笑容满面地道:“我只是想说,你那一拳头,让我舒服多了。”
“我说的话,你不信,就不要问我喽,自己查去呀。”
“还有!”
古力揉了揉鼻子,刚那一拳头影响,鼻子还是麻木的,半天了他才发现鼻血在流淌不止。
他仰起鼻子,拿手揉出一手的血糊糊,无所谓地
道:“你的老婆跟你离婚了,现在在大马,你儿子争气了,在鹰国留学。”
“我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霎时间,络腮胡子和胡渣男同时色变。
古力这说的是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可是没有想法的话,干嘛调查得这么清楚?
连胡渣男都不太清楚自家同事家里的情况,就知道离婚后孑然一人而已。
“你……”
古力继续两手一摊,打断道:“想动手,就快点,我很忙!”
“勘察死了,他的老巢你们端了。”
“他在外面还有一些产业,等着我去接收呢。”
“耽搁久了,关门大吉了,你替我发钱吗?”
古力这会表现出来的嚣张,跋扈,与之前截然不同,唐婉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几眼,就好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这个时候的古力,赫然真是枭雄姿态。
随后不久,古力的律师到了,络腮胡子和胡渣男,不知道是顾忌着律师在场,还是为古力之前的话所威胁,竟然真的没有多为难他。
不久后,古力的名声,开始不断地流传出去,不仅仅是在勐街,而是向着缅国大部流传开来。
这回流传的也不再是傻子,冤大头的形象,而是一个隐忍多年,布局深远
,手段狠辣的绝代枭雄形象。
此后的短短一周时间里,各方势力来投,侵吞勘察的资产,古力猛烈崛起,赫然是缅国的一方大豪。
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那之前,他单独一人,带着陈阳和唐婉,走在一个偏僻小道上。
小道在之前他们入住的温泉山庄后头,林密风细,不走到近前,压根看不到脚下的路,隐蔽得很。
古力依然穿着白天血衣,当头带路。
从温泉山庄出发,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依然不见尽头。
一路上古力谈笑风生,皆是这么多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趣事,其中不乏类似李瓶儿的事件,自黑得哈哈大笑。
他们一直走到柳暗花明,又月上中天时候,唐婉眼前一开,发现在林中出现了一处天然的空旷。
绕过一株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