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冷怪著称的武林怪客不但直斥其非,还直接说希望其死,周芷若、殷离等人便不约而同望着紫衫龙王。
紫衫龙王听了这话,不由大感歉疚,说道:“我一向任性恣行,绝少受人恩惠。唯独昔年谢三哥知道我要潜入光明顶密道,却并未传扬,此恩此德,无时不耿耿于心。
但我起心要夺谢三哥的屠龙刀,着实狼心狗肺,得罪三哥之处,还望海涵。”
说着向谢逊躬身一礼,咳嗽两声,又道:“我黛琦丝生平作事,绝不拖泥带水,派我女儿上光明顶,的确有违武林规戒,我这个做母亲的,更是有失妥当,但这自应由我一人承当!
谢三哥如若信得过小妹这几句话是由衷之言,就请告知张教主,让他不可迁怒于我女儿。
至于我与总教之事,那也是我无法躲避得了的事,我无话可说,也绝不推诿,绝对不敢劳动几位插手这份恩怨!
黛琦丝言尽于此,告辞了!”
卓凌风朗朗一笑,道:“好魄力,难怪当年敢替阳教主下碧水寒潭,卓某佩服!”
可又叹了一声道:“谁让我这周家妹子将你与小昭的关系挑明了,诚如谢法王所言,我与张教主关系还不错,我若明知你与小昭的关系,还袖手裹足,不闻不问,的确无颜见他!”
说着顿了一顿,不慌不忙的道:“你紫衫龙王论阅历,出道江湖三十余年,论名位你是明教法王之首,若要说论心眼嘛……
卓凌风缓步走到紫衫龙王身旁,低声道:“不怕你见怪,你不但比不上周姑娘,更比不上你的女儿,而且尊驾的心眼更是个死心眼。
什么事你是只能钻得进,却跳不出,一旦被任何一件小事束缚,就不易自求解脱,依我看,龙王这等作法,不但有失武林高人本色,更不配加入明教!”
说着目光一扫谢逊,淡淡道:“说句实话,你们明教听起来在武林中名头很大,尤其阳顶天在世之时,更是不可一世,
可在我卓凌风眼里,自阳顶天而下,除了一个白眉鹰王,还能称作好汉,其他的什么狗屁左右使者,护教法王,没一个能让我瞧的起的!
可笑尔等行事肆意,横行霸道,还都以成大事不拘小节而自诩,致使与武林结仇多年!
你们明教的圣火令不就是我丐帮前任帮主夺走的吗?
再说到你谢狮王这份遭遇,固然是成昆丧尽天良,但你可知他为何拜入少林,仍然能武功大进呢?
只因他做这事时,为了覆灭你明教,也是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自诩,所以他才丧心病狂,也教出了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徒弟。”
谢逊惨然一笑:“是啊,其实我也知道,我为了报仇,不顾一切,无冤无仇之人也被我杀了,嘿嘿,我和成昆的确是一路货色!”
卓凌风又看向紫衫龙王,淡淡道:“至于你明着为了爱情破门出教,可转头就要偷进人家明教秘道,盗取心法!
你之所以派女儿上光明顶,何尝不是一种有恃无恐?
你与女儿的长相,还有你教给她的武功,还是真当杨逍是个白痴?
不,你是故意要让他知道,小昭与你关系非浅,他杨逍无论瞧在故人之情,还是投鼠忌器,都不敢伤害小昭罢了!!”
紫衫龙王又惊有怒,欲要开口,谢逊却一摆手,沉声道:“本教阳教主在位之时,我明教何等兴旺,他难道还不值得你说上一句佩服?”
“佩服?呵呵……”
卓凌风冷笑两声,淡淡道:“你们明教密道事关你明教基业,所以才严令只有教主方能知晓。
可阳顶天身为一教之主,却为了讨夫人欢心,违反禁令,结果致使明教圣地成了成昆与自己夫人偷情之所,他自己也因情绪激动,走火入魔而死!
他自己作茧自缚也就罢了,可致使成昆当日避过无数天险,成功潜入明教,击伤七大高手,若非张无忌,你们明教已然覆灭!
究其原因,只因他这个教主将密道告知于
你们明教后来陷入四分五裂,自相残杀,都是因为他突然死亡,所谓成也顶天,败也顶天!
请问,他凭什么当我卓凌风一句佩服?”
几女无不暗自点头,谢逊沉默半晌,蓦地仰天大笑。
阳顶天是紫衫龙王义父,被卓凌风如此痛斥,心中怒火腾腾,陡将拐杖一顿,高声道:“卓帮主,你同样也是一帮之主,那你会不会对你妻子,有所隐瞒呢?”
卓凌风笑道:“有道是‘王者无私’,能够体现上位之人的最大圣德,莫过于无私,但这却是最难做到的。
因为这是人性最大的考验!故而才有了公私分明之说。
若只关于我个人,不用她问,我也会毫不隐瞒,可若涉及到公事,尤其涉及帮派生死存亡之事,我就不能告诉她!”
说到这儿,他望向赵敏,柔声道:“况且我妻子是何等样人,她也不会没口中的去问,她又岂是阳顶天夫人所能及?
龙王,你未免将人瞧的小了!”
众人想到阳顶天作为,无不暗暗摇头,但对于卓凌风,却又升起一种敬慕之情。
赵敏口角微绽笑意,星目含情,斜望了他一眼,这一眼之中,包含了深深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