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觉得头晕没更严重了。
她晃晃脑袋,十分烦恼,上次生病脑袋没这么晕,这次怎么回事?喝了药居然越来越晕了。
玉熙起身把窗合上,挡住了晚风,傅安年进来,就见她捂着额头,一脸苦恼。
“头还晕吗?”
“晕,没好。”
她抬头看他,眼前竟然模糊了一瞬,傅安年的身影出现了好几个,一面笑意温柔,一面严肃疏离,反差很大,让玉熙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反应。
她揉揉眼,目光清明,好似方才的一瞬只是错觉,她松口气,还好是错觉,她不喜欢冷淡疏离的傅安年。
“看什么?”
她的盯着自己,目光审视,透过他的眼睛想确认什么。
傅安年担忧的摸下她额头,额头温度正常,没发烧。
玉熙回神,坐正身子,道:“头晕,是不是在船上的缘故?我们还是走陆路吧。”
她不想在船上了,景色是好,但她无暇欣赏,更没法出去看。
“行,到了码头就下。”
傅安年听她的,转头就出了房,跟船夫说靠岸,他们要下船。
从船上下来,又到客栈,这会已经是半夜,玉熙困得眼睛睁不开,晕乎乎的任由傅安年带她进厢房。
傅安年关门,在房内看了圈,确认没危险后,说道:“赶紧睡,有事明早说。”
她睁开一条缝看他,赞同的点点头,“好。”
说完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没了在船上摇晃的感觉,玉熙睡得可踏实了,还是在陆地的感觉好,安稳。
傅安年的房间在隔壁,方便照顾她,若是有事,喊一声他就能听见。
小镇的清晨很热闹,充满烟火气息,天光微亮就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还有诱人的煎饼香。
玉熙迷迷糊糊睁眼,在床上躺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船上,昨晚他们已经下了船,此刻在客栈。
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扫了圈,没人,屋内只有她自己。
她穿鞋下榻,到了杯水喝,经过一晚的休息,头疼好了不少,不晕,身上也不疼,风寒好了大半。就是脚腕还有被绑的痕迹,没那么快褪去。
玉熙喝完水又回到床上,坐在床上发呆,过了会,傅安年敲门问她醒了没有。
“我醒了。”
傅安年不但起得早,连药都煎好了,此时端着碗进来,房内霎时满是药味,闻着没刚才舒服了。
玉熙颦眉,不满的说道:“又要喝药,我觉得今天好多了,不想喝。”
不是征求他的同意,而是直接说不想喝。
从临安开始,她喝得药,比吃的饭还多,她快要喝吐了。
“自己喝,还是要我喂?”看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实则强势的逼她喝。
玉熙无奈的叹息,手接过,“我自己喝。”
上次喂药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端起碗,一口喝完,眉头紧皱在一起。
傅安年挑着眉梢笑,拿出一颗蜜饯往给她,“今早买的。”
她顿了下,拿来放进嘴里,没想到他记得,玉熙以为又要忍着嘴里的苦味了呢。
蜜饯酸甜,唇齿间满是清香,好闻极了。
她眨着眼睫,眸光闪动,略显羞赧,“还挺有眼色。”
“我什么时候没有眼色了?”他笑问。
玉熙没吭声,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敏感的事,那是两人都不想再提起的事情,要是此刻说起,他们免不了一番尴尬烦恼。
所以这几日,两人相处的融洽,但是默契的不提那事。
玉熙低头沉默,神色稍稍不对劲,傅安年看出来了,他细细一想,大抵猜到是何事了。
其实那日争吵过后,他就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没说清楚,气得她发那么大脾气,还生病了。
和离的事就像一根刺,时不时刺痛两人,甚至是使他们有隔阂,若是这事一日不说清楚,他们心中就永远隔了一层,无法坦诚。
思及此,傅安年面色严肃些,他睨了眼低头沉默的人,斟酌半晌,道:“和离的事,要听吗?”
闻言,她瞬间抬头,双眼亮晶晶的注视他,想听,又有点不想听,她在纠结。
但傅安年似乎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没等她说话,就开始解释。
对于和离那晚的事,他说的很清楚,没遗落一处。而玉熙的表情也从慌张,转为轻松。
不是所谓的背叛,只是两个人的误会。
傅安年误会自己心有所属,嫌弃他,所以才提出和离,而她,同意了。
玉熙觉得这是很荒唐的事,两人话没说清楚就分开了,日后想起,定然是后悔。
也不用等到日后,傅安年早就后悔了。
他倾身靠近,凝睇她柔媚的眼,一字一句道:“说完和离我就后悔了,可是我在生气,高傲不允许我低头,我在等你,可是你居然拿着和离书来找我,要我签字,你说怎么办?”
玉熙听完,红唇翕动,因他的靠近往后撤,“你真小气,你不签不就得了。”
傅安年笑,手拂过她脸颊,道:“若我心里有人,你也会生气。”他想拥有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