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我又接到了杜斌的电话,说是要请我吃饭。我刚拒绝,杜斌就说这次不是他,是他老婆徐倩要请我吃饭,给我赔礼道歉。我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来到饭店进了包间看到包间内不但有杜斌两口子,竟然穆丹一家四口也在。宋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但是看到我进了包间,高兴的跑了过来拉着我喊冯叔叔。算算我跟宋晖起码有三四年没见过了。我笑呵呵的摸了摸宋晖的头,然后入席落座了,我还专门将宋晖拉到我身边坐下,这样显得我跟穆丹的关系确实比较熟,但是还只限于同事朋友的关系上。另一方面有时候宋晖在我旁边也能化解不少尴尬。
说实话这顿饭吃的相当沉闷,整个时间几乎都只有杜斌在说话,其余的人则是默默的吃饭喝饮料,偶尔报以一个微笑的回应。徐亮整个晚上都是低着头坐在桌前,我感觉他好像一口菜都没有吃。穆丹则是抱着二儿子一直在跟徐倩小声的说着话。只有宋晖时不时的跟我说几句,但是也没有刚开始见我的时候那股子兴奋劲了。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杜斌可能也感觉到了场面的尴尬,在送我出门的时候一个劲的冲我说对不住,就在我回头给其他人打招呼告辞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徐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阴毒之色,冷冷的看着我,让我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但是当我再一次看向徐亮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又低了下去,让我感觉到刚才是不是我的错觉。
告辞了杜斌和穆丹他们两家人,我开着车回到了家中。孟媛和老妈正在客厅看电视,放的是孙红雷主演的《征服》。孟媛一脸花痴的看着电视屏幕听见我回来,也没有回头,而是对着老妈说刘华强太MEN了。我心里觉得这样一部美化犯罪分子的片子是怎么过审让播出的。
我也没有打扰她们两个的兴致,走进卧室换好了衣服就去卫生间洗漱了。当我从卫生间出来,老妈走了过来说道:“毛毛,今天你大伯来家了。”
我听了嗯了一声,老妈接着说到:“你大伯说龙龙现在在监狱表现不错,马上这不是要到进到十月份了吗,他们监狱一年有三次提请减刑的机会,十月一日前有一次,他想给你堂哥争取减次刑。”
我说道:“可以啊,大伯是不是需要钱跑关系?咱们家多的没有,少的总是能支持一点的,大伯这几年也没少帮咱们家出力的。”
老妈听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也不是了,你大伯的意思是能不能你出面帮帮他。”
“我的老妈哎,你说啥呢?我帮帮他?我怎么帮他?我是有个同学在堂哥那个监狱,不过那就是一个小小的行政人员,连级别都没有,就是科室里边跑腿干活的小科员,你让我找这个同学帮忙吗?”我有点哭笑不得,难道都以为我是万能的?
“倒不是这个意思毛毛,你不是跟现在的翟市长关系挺近的吗?大伯的意思是能不能给你说说找一下翟市长跟监狱方面打个招呼?”老妈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你们想什么呢?老妈!咱们先说一下这个监狱是省属监狱,不归市里边管,就算归那也是公检法司独立机构,翟书记也没有那个权利,就连工作分管都不归他的管理之内,那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职权范围,你说怎么去让翟市长打招呼?最后关键问题是我凭什么让翟书记为我办事?你们以为我是谁啊?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省委常委为我办事?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我听了老妈的话真的哭笑不得了。
“那你说怎么办啊?我都答应了你大伯了!”老妈有点着急了。虽然以前老妈看不上大伯一家,特别是我又因为堂哥被关进了看守所几个月,老妈更是对大伯家嗤之以鼻,但是自从姥爷生病,姥姥生病,老爸生病大伯一家尽心尽力的帮我家看护病人,老妈渐渐地对大伯家的好感也越来越重了。特别是老爸去世后,可能老妈呀也意识到家里的亲戚就剩下大伯一家了所以跟大伯家走得更近了,都快成一家人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老妈,前段时间大伯不是帮了堂哥他们监区那个监区长的弟弟把我这里的装修工程给拿下了么?找那个监区长帮帮忙多好,还是直接的领导。”
“你大伯给我说的了,他时候找人家了,人家根本没有推脱,直接告诉大伯放心,监区上报减刑人员名单肯定有龙龙的,但是人家监区能做到的也就是上报而已,监狱方面人家说话的权利不大,还有驻监检察官,就算这两关都看见区长的面子没有卡,那还要看属地检察院的意见呢,那还有法院呢?人家监区长可不保证这些都能搞定,人家只说监区不卡,在他职权范围内人家尽力去帮忙办。”老妈有点无奈的说道。
“人家监区长都没办法,大伯找我就有办法了?老妈你也听了事情有多难办,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你让我去办这事你觉得不是为难我吗?你确定我能办下来?”我对老妈让我办这种事情又好气又好笑,她儿子几斤几两她不知道吗?
听完我的话,老妈也开始犯难了,嘴里念叨着“这该怎么办”,有点坐立不安了。孟媛悄悄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