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檀香木盒子,问出了憋在她心头很久的问题。
她问:“小姐,值得吗?”
值得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苏瑶看着远方,眉眼间满是向往还有坚定:“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但我知道,若是不这么做,我以后可能会后悔。”
不跟着周宴北上,那她便会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
与其如此,不如为自己拼一把。
便是不幸客死异乡,她也认了。
“行了,别啰嗦了,快去把这些都当了,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露出马脚让人发现了,对了,你再买一些粗糙点的衣服回来,还有多换点碎银子……”
苏瑶又细细吩咐了几件事,主仆二人为了追随大军北上偷偷忙碌了一天。
傍晚,苏瑶走进梅姨娘的房间。
她坐在窗边刺绣,苏瑶放慢脚步慢慢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从身后环住她。
如同小时候一般,在她脸上亲昵地蹭了蹭,“娘,你在绣什么?”
梅姨娘拍了下她的手背,责怪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宠溺:“多大的人了,还这样靠着娘?起开,不知道自己多重吗?”
“我哪有很重嘛!”话是这般说,苏瑶还是松开了她紧挨着梅姨娘坐下。
目光落在她手边的长靴上,问道:“你这是在给三哥做鞋子吗?”
“是啊。”梅姨娘叹了一声:“边关寒苦,也不知道你三哥过得好不好?我不能前去照顾他,只能多做一些鞋子衣服托人送过去了。”
“三哥跟爹在一起,有爹爹在三哥肯定会平安无恙的,娘,你就别太担心三哥了。”
“当娘亲的,哪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苏瑶看着梅姨娘的脸,如今的她,已经不复往日的年轻,不知不觉中,皱纹已经悄悄爬上了她的脸,便是满头乌发也出现了几根白丝。
苏瑶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她压下心头的酸意,微哽道:“娘,你有白头发了……”
梅姨娘满不在意道:“娘老了,有白头发不很正常吗?又不是什么千年老妖怪,哪会不白头?”
她说得轻巧,但苏瑶知道她这是因为思念三哥过度,才导致生了白发。
听伺候她的丫鬟说,三哥去边关的那半个月,她每天都以泪洗面,夜夜无法安睡。
若自己再离开……
苏瑶的心情瞬间变得格外沉甸,差一点,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哭出来,甚至改变主意选择留下来。
到底还是压制住了。
苏瑶将脑袋轻轻的靠在梅姨娘的肩膀上,“娘,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梅姨娘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见女儿难得这般粘着自己,便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晚上母女二人说了不少体己的话,一直到夜半三更才入睡。
待梅姨娘熟睡后,苏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她蹲在床边望着梅姨娘的睡眼,眼眶逐渐湿润:“娘,对不起。”
请恕女儿不孝,若是女儿能够平安归来,任何打骂女儿都会受着。
若是回不来,下辈子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苏瑶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梅姨娘后,轻声推门离去。
大门关上,将皎月挡在外面,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昏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