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就想让你们住嘴了。”皇上哼声,“好在梁王替本王开了口,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性,好歹是朝中大臣,竟如菜市场大妈一样大骂开来,还像点样吗?”
众臣:“......”偏心也不带这样偏的。
梁允川倒是心中稍定,还好刚刚只是示意让旁人开的口自己没有搅和进去,否则又免不了一顿批。
苏昭棋不甘心,生怕如此下去皇上就要听从方竞远的话,这方竞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会站在郭齐安那边啊,冤字旗只怕就是他出的馊主意。
“王爷,臣知道您与郭齐安是旧友,他又为您养大了女儿,但是就事论事,这件事从头到尾受损害最大的可是我们苏家,郭齐安已然死了,事情本该结束不该再揪着不放,难不成真要我们苏家所有女儿都出来赔上名声性命,他郭家才罢休吗?”
方竞远看了苏昭棋一样,挑眉:“本王逼你了?”
苏昭棋一噎,一脸像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尴尬住了,方竞远倒是从始至终没有提这件事半个字,都是他们在提,但是......呃,但是不出来。
“梁王。”皇上唤了一声。
方竞远转头看向皇上,不待皇上说下去,方竞远直接开口道:“臣有一个建议,皇上不妨听听。”
“你说。”这个时候皇上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朝上大臣们有觉得郭将军是冤枉的,也有觉得郭将军不是冤枉的,为表公正,玉山王查不清此案就罢了他查案之职吧,另择人选查此案情,十天为限,无论是否查得出事实真相,都不得再论。”
“不可能,你以为......”苏昭棋一怒,可刚开口目光触及皇上,他焉了。
“放肆。”皇上吼了一句,“你苏家的女儿倒是个个金贵得很,别人半点怀疑都不能了。”
“怎么,就许你苏家女儿清如许,我朝老臣就一定是为非作歹的,是吗?”
“不,臣不是这个意思,臣......”
“行了。”皇上捏了捏眉心,看向方竞远,“只是此案玉山王查得很顺利也没有什么过处,郭将军又是自杀的实在不是他之所愿......”
“当初案情还未分明,郭将军只能算是以嫌犯身份入狱,可玉山王查案期间却没有保证嫌犯安全,此罪一;郭将军死后玉山王便结束了所有调查,直接以他畏罪自杀定罪结案,简直荒唐,此罪二,所以无论如何,他不适合再查此案。”
方竞远冷着声音开口打断了皇上的小心思,他想什么方竞远还能不知道,他伸手指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至今还没有开过口的中书省的一位小官员:“别说本王不公平,今日所有在朝上开过口的臣子,无论站哪一面的,都不许插手案件,就由他来全权接手此案,皇上可有异议?”
众臣看向方竞远指着那名年轻小官员,但几乎好多大臣一时间都想不起这个小透明的名字来,还有大家更是气愤到底他和皇上谁才是九五至尊,怎么感觉方竞远把所有事都给安排妥了。
皇上重重握紧手,中计了。
方竞远是故意今日在殿上只字不提此案,却又掀起风浪让旁人先提了,而且从始至终,甚至到现在方竞远都没有提过自己对此案件的意见看法,越是如此才越是让旁的臣子摸不透他的想法,如今又指了个小官查案,摆明了就是对他之前的安排不满意。
被指的小官突然被这么多人注视,他愣了下:“臣......”
“叫什么名字?”方竞远问。
“下官中书省内给事高正。”他赶紧跪下回话。
朱明恒对方竞远道:“王爷,高正是去年年底才来中书省供职的,领的是臣当初的职缺,是个踏实做事,不多话的人。”
方竞远点了点头,明白了朱明恒的话,也就是说朱明恒升官后这个高正才提上来的,是个完全的新人,加上职位不高也不可能被任何一方势力看中。
他看向皇上:“皇上意下如何?”
“梁王这是不是太过随意了,到底是件出了人命的案子,依朕看不如下朝后你到勤政殿再议此事吧。”
“真真哭得伤心,下朝后我要忙着搬家,还要忙着安慰女儿,实在没空去勤政殿。”方竞远丝毫不给面子,“高正高正,名字也好,堂堂正正,这案子臣看交给他再也没有不合适的了,就这么定了。”
“......梁王殿下,恕臣直言,您这样藐视圣上,独行独裁,只怕不妥,也不怕......”
“你有意见?”方竞远瞪着那个臣子,这人是玉山王一派的。
对方一噎,方竞远看了一眼杵在旁边的玉山王,他突然笑了:“玉山王倒是比之前有点进步了,面对本王的指正今天没有发怒,很好,继续保持继续努力,想要登上那个位置,至少也得该有如此心性。”
说罢方竞远便对上头的皇上行了一礼:“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他也不算没给皇上面子吧,至少最后还是夸了玉山王一句。
皇上冷着一张脸,后槽牙咬得格格作响,怒吼了一句:“退朝。”
宫门口,苏昭棋正揪着高正耳朵骂:“你给我记牢了,别以为给你权利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