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医的案子已经过去了，这时候再如此重罚老三，会不会......”皇后还想求情，毕竟被免了所有职他也会失去跟梁允泽抗衡的机会。

即使梁允泽去了边境，但梁允川也一样不能在朝中有所作为，皇上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父皇，我......”

“够了，到底是比不上太子......”皇上忽然把书梁允川与前太子相比较，屋里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梁允泽眉心紧了一紧，梁允川也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上显然已经怒了，也没有再说下去，只道：“就这么决定了，老四去边关，老三关禁闭，正好趁这机会都给朕好好修身养性一番。特别是你，老三，趁着这段时间就在府里好好陪陪你的王妃，别再给朕惹出其他事来。”

“儿臣遵旨。”梁允泽自然是没有不同意。

梁允川见梁允泽点了头，自己显然被架在那儿了，无路可退。

梁允泽突然又问：“对了父皇，刚进来的时候听李公公说昭狱那头出了事，父皇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宋远霖。”

本来就是为了宋远霖的事情进的宫，可此刻梁允川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再为宋远霖开口了，已经一身官司的他自身难保，自然不能这个时候再惹皇上生气。

“让大理寺的人去查吧，若他当真伤了颂英郡主，废了他也是理所应当。”皇上捏了捏眉心道，“这点子小事就不要再来烦朕了。”

说着话皇上便打发他们走了，只说自己累了要休息，皇后想留下也被赶了出去。

沈黛音早就提前走了，知道真相的她一刻也在这皇宫里待不住。

出了勤政殿的门，冷冷的天光带着寒意笼罩四下，梁允泽将手笼在袖底正欲离开，却被梁允川拦住了去路：“四弟费尽心思拉我下水，甚至不惜假传旨意，结果又如何，真不明白你这样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到底能得到什么？”

两兄弟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吧，梁允川已是连装都是懒得再装一下了。

确实，若今天真只是为了让皇上责罚梁允川杀神医之事，并让梁允川失去帝心的话，梁允泽的作为确实不值当。

“就算是被暂时罢职，好歹我还留在京中。”梁允川冷哼道，“父皇也绝不会将此事公布出来，所以四弟，你说你这到底是下的什么棋呢？”

梁允泽不以为意，冷笑道：“大概就是为了......亲口听父皇说一句，你，比不上前太子。”

兄弟，父子。

这些关系中，一旦失去自我就不能看清自我了，梁允泽不在意皇上如何看他，因为梁允泽不在意他这个爹，但是梁允川会在意。

所以梁允泽太清楚要怎么说才能真正刺痛到梁允川。

与前太子梁允明一母同胞的他，一个自小就展现了过人天赋，又在小小年纪便能力出众，再凭借中宫嫡出，汴梁的大皇子在十二三岁的时候便被封了太子，何等的殊荣啊。

梁允川一向是个纨绔来的，正事从来干不好半件，若不是身边有那么多的臣子相帮，甚至好些还是前太子留下的人，否则梁允川是不可能走到今天的。可惜前太子死得早，皇后只余这么一个儿子，不扶持他还能扶持谁呢，就连皇帝对梁允川的偏爱也多数是因着前太子与他是亲兄弟的关系罢了。

这个世界，升米恩，斗米仇。梁允川一直被笼在前太子的光环之中，余荫之下，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与前太子梁允明相比较了，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超越一个优秀的死人。

便是梁允泽，也超越不了已死的梁允明。

“你......”梁允川抡起一拳正要砸向梁允泽，却被旁边的皇后按下。

“放肆。”皇后抓住儿子的手腕把他往中宫的方向拖去，“勤政殿也容你胡来，跟本宫回去。”

“泽儿。”远远的，怡妃也赶了来，“本宫听说你进宫与老三对质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刚刚那副模样，是想打你不成？”

梁允泽轻轻撇开怡妃的手，朝前走开了，他道：“过几天我就要收拾东西去边境了。”

“你说什么？”怡妃提着裙子跟着他一路小跑，几乎是追着儿子问，“你父皇为何又派你去边关？明明......”

“因为我今天假传圣旨。”

“......老四。”怡妃吼了一句，梁允泽终于停下了脚步。

阴沉的天空突然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花，一片一片，像绒毛飞扬了整个御花园。梁允泽看着怡妃急切的模样，却只觉得一阵好笑。

“本宫这就去找皇上，他怎么能......”

“如果想让我永远回不来，你就尽管去好了。”梁允泽横眉立眼地看着她。

怡妃一惊：“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总是做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呢，我是你亲娘啊，我会害你不成，就算你还因当年我推你去做质子的事情恼我怒我恨，但你也不该拿你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啊。”

“你知不知道这后宫之中，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失去你，失去老十一，后宫每年新人不断，皇后又视我为眼中钉，那每一分每一秒知道我有多难熬吗。”怡妃扯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