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亲自去扶梁允泽起身,皇后慌了,急忙站起身道:“皇上,你不是真的相信老四的话吧,流珠纱而已,宫里谁没有,便是老四他自己的王府里,也一定有流珠纱的,还有......”
“够了。”皇上瞪了皇后一眼,随之目光转向梁允川,声音冰冷,“神医享誉整片大陆,这个案子有多重要你应该明白,你真以为朕全权交给你四哥之后就没有再管了吗?有些事你四哥能查到,朕也能查到。”
梁允泽轻轻呼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把姿态摆到了这里,皇上便是再有心护梁允川,但这次也必得当着他的面扒梁允川一层皮,否则,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毕竟他好歹也是拿了自己的前途在赌,他都要被调走了,皇上还不肯给个说法不成。
梁允川一怔,只听皇上又道:“那天晚上你第一次去凌云阁根本不是去慰问,而是去找神医问药,老三,朕竟不知你什么时候犯的失眠症,已经严重到不得不请教神医的地步了。”
普通的失眠,哪个大夫不能治,便是宫里也摆着那么多的御医,尽够着为皇室分忧,梁允川会在新婚夜见王妃之前迫不及待要问一副药,可见他的病症已经严重到根本睡不下的地步了。
梁允川整个人一垮,差点没跌坐下去,皇后还想为儿子分辩什么却被皇上一个眼神冷冷打断。而梁允泽静静看着这一切,看来纪琰的推理真是入木八分,这梁允川果然有失眠症。
“你第二次去凌云阁,是因为神医给你的药没有起效果,你睡下之下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是不是。”皇上盯着梁允川质问。
“儿臣......”
见梁允川眼神闪躲,皇上狠怒地一拍桌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对朕隐瞒,你当真不知为何老四让纪家的顶了罪,却生生把你藏在真相背后?”
“他才不会这么好心。”梁允川指着梁允泽怒道,“他在父皇你面前说出这事来,不就是想......”
“住口。”皇上捏紧双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还敢狡辩。”
“你的死活我只想交给父皇决断。”梁允泽淡淡回应梁允川,“但皇家的颜面不能丢,若是真把你推到台面上,让人知道新婚夜新郎杀死了新娘的亲二叔,事情还是发生在皇室内部,你让我们整个大梁皇室的脸往哪儿放;又让父皇怎么跟沈家交代;你,又还有何颜面再面对你的新王妃。”
那位玉山王新王妃,此刻正蹲坐在墙角边上,强自压抑着泪水,但还是忍不住变成了泪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那么期待的一天,最后竟变成了这样,她付出一切也要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也是亲手推她亲人入深渊的男人;更是把她变得痛苦不堪的人。
“呵,这怎么能怪我。”梁允川突然大叫起来,他道,“他是人们口中相传的神医,这世上没有他治不好的怪病,可我简单一个失眠,他的药却对我毫无效果,是他自己沽名钓誉,与我何干?”
“啪。”皇上重重甩了一个耳光给梁允川,直直把人给打趴下了。
皇上猛咳了几声,胸口又开始隐隐犯痛起来,但他强撑着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但他捂胸口的那只手还是在梁允泽的眼中出卖了他。
皇后忙扶住皇上:“皇上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老三纵有过错,臣妾一定好好管教......”
“就是你教的好儿子。”皇上一把推开了皇后,这次似乎并想她出来和稀泥,要知道梁允川杀的是他最后的希望啊。
“你自己杀了人,反倒怪人家神医学术不精。”皇上气怒不已,反而冷笑起来,“你当晚第一次去凌云阁才多长时间?”
梁允泽立刻道:“按大理寺的调查推断,三哥第一次去凌云阁时,其实当时神医的屋里还有其他客人,应该是藏在了内室,神医为了能尽快遣走三哥,应该也没有仔细问三哥病症,只给了你一副普通的治失眠的药单。”
“所以。”梁允泽看着梁允川说,“神医应该并不知道三哥的病症究竟严重到何种地步,所开之药有所偏差并不奇怪,而且神医应该也明白即使没有效果你会再回去找他,到时候他再细细为你做调整,其实也并不耽误事,毕竟那个时候于神医而言,可能藏在内室不肯出来的那位贵客才是他需要重点招待的人。”
皇上眯了眯眼,并没有说什么。
梁允川却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好歹也是王爷,刚与沈家联姻他却因为别的客人如此怠慢于我,难道我还不能发顿火吗,害得我连新婚之夜都没有睡好。”
“放肆。”皇上一脚踹到他身上,又是窝心的痛,梁允川捂着胸口一时爬都爬不起来。
皇后想劝什么但似乎也看出了此刻不是说话的时机,只劝梁允川:“你还不知错,还不赶紧向你父亲认错。”
梁允泽只是心下冷笑,梁允川当然不会知道当时内室的贵客正是端坐在此的他们的父皇,梁允川如此编排,只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父皇,儿臣,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梁允川跪到皇上脚边道,“儿臣当时也只是气急了,回去找他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到当时他被害了,只觉得他躺在地上我问什么都不回答,实在太